望舒:"你回房去歇一歇吧,师父替你去应付那媒人。"
刚离开一会儿,忽听得方才之处传来几声极为压抑的咳嗽。
望舒:(脸色惨白)……
李天冬:"师弟这是病了?想来师弟号称一代神医,又是御姝阁阁主,怎么连自己都医不好?"
李天冬皮笑肉不笑,难掩一脸得意之态。
李天冬:"当年老阁主也是考虑不周,明知道师弟遭了难、坏了腿,还将御姝阁这么重的担子托付给你,害的师弟积劳成疾。"
望舒:"这几年蝉儿做的很好,阁中之事我并未费心。师兄为御姝阁殚尽竭虑,更要保重才是。"
李天冬:"呵,那小子!你一撒手归天看他能不能撑过半日!师弟啊,你若让御姝阁断送在此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
李天冬:"师弟,把阁主之位传给我,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李天冬靠上前去,在望舒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离得太远,我只看到师父脸上浮现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痛苦神情。
师父的肩膀剧烈颤了一下,连手指都在颤抖。
平日那样淡然脱俗的人,竟失态的如此厉害。
望舒:"我、我已经忘了……"
望舒深吸一口气。
望舒:"往年的旧事,就让它过去吧……师兄,你我都老了,不如把位置留给孩子们,悠闲地过几年自在日子。"
李天冬:"哼,少装清高,我才不信你能忘了,那人……"
望舒:"蝉儿,偷听长辈谈话可不好。"
我从树后站出来道歉。
"蝉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李天冬:"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悻悻离去)
"师父……你生病了吗?"
望舒:"不是什么大病。为师前几日偶感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可是……(脸色明明那么不好……)"
望舒笑着在我眉心戳了一下。
望舒:"不要皱眉头,又不是大事。为师行了一辈子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傻丫头,快去睡一会儿。再不走师父可要生气。"
……
回房
大概前几日外出查账着实累得够呛,我一沾床铺便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这日,我做了两个梦。
第一个梦里,梦见自己从悬崖上坠落,漫无边际的黑暗渐渐吞噬。
我并不感觉害怕,这个梦自从五年前醒来,便时常伴我左右……
所以再恐惧的事物,重复多遍,终有不再恐惧的一日。
随后我做了第二个梦。
那是一片盛大的桃花林。
桃花似烟,月华如练,映照了千里娇红。
浓郁的桃花香气将人团团围住,芬芳甘美如醇酒。
也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风,登时吹落满树粉红,散落成漫天香雪海。
在倾洒而下的桃雨中,一位白衣人持玉笛翩然而立。
雪衣翠笛风流极,千里桃华倾倒开。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一位“故友”,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自己从来只与他在梦中相见,而现实中并未相逢。
有时自己甚至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但有一件事让我坚定了这人定活在过人世的念头——
(此人脾气之臭简直世间罕有!!!我可没有如此卓绝的想象力!!!)
果不其然,那人见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
白衣人:"呵,怎么又是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