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些话?”叶子的肩膀还在颤动。
如果在那件事之前,她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奋不顾身奔向他。
但现在,她对他的勇气已经被他亲手摧毁了。
情话动人,但她只觉得苍白。
“孟宴臣,凭什么啊?”叶子的的声音带着鼻音,委屈又不甘。
“孟宴臣,为什么你说‘走开'我就要离开,说‘从头来过'我就要配合你?”叶子抬手抹着泪水。
她已经对这份爱意释然了,这不应该是他想要的吗?他为什么还要再来招惹她?
孟宴臣一时手足无措,他自认精通人情世故,察言观色一流,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身边这个受过伤的惊兔。
“我错了,你别哭了……”孟宴臣递给叶子一张纸巾。
叶子接过纸巾,擦着泪水。
“是我唐突了,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孟宴臣看着她哭,心像被绞一样——原来心疼是这种感觉。
孟宴臣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财力雄厚又如何,交际甚广又如何,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竟然是什么也不做。
叶子好像是哭累了,半晌没有动静,孟宴臣也陪着她不说话。
突然,叶子扭过头,看孟宴臣,撞上他的视线。
目光交汇,他和她对视,但他罕见地读不懂她在想什么。
“孟董,我该回去做题了。”叶子眨了眨眼,仿佛刚刚哭泣的不是她。
孟宴臣会意,开了车门,又从车后座捞了条灰蓝格子的围巾,递给了叶子:“外面冷,你围上吧。”
“谢谢。”
叶子走后,孟宴臣又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他看到那户灯光亮起。
灯光下有人影坐在桌前埋头写字,时不时会把试卷举起来想问题。
孟宴臣就这么看着,出了神。
他也曾这样隔着一层玻璃看她,一次是在看守所,一次是在咖啡馆。
原本那该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下午,却没想到有一抹色彩闯入他视野。
真漂亮啊。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公司楼下。
如果她没回头,他会怎样呢?
大概是用整个咖啡时间去看吧,最后还会给自己这种流氓行径找一个像“不希望她走歪路”一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孟宴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许沁。
许沁:哥,你有空来趟医院,妈妈的药该下一个疗程了。
孟宴臣:知道了。
孟宴臣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孟宴臣:你和宋焰最近缺钱吗?
对面没了动静。
良久,手机才重新响起。
许沁:不缺。
孟宴臣:结婚本来就花了不少,你们现在还要还房贷。对了,宋焰给你买了个车吧,现在还有车贷。
对面又没有话了。
这次过了更久,对面才回话。
许沁:不好意思,刚刚在换衣服。
拙劣的谎言。
以前都是孟宴臣接许沁下班,他对她的下班时间一清二楚。
这个时间,怕是已经到家了。
孟宴臣:以前我帮翟淼交过罚款,后来宋焰又还了回来。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这钱我给宋焰转回去,就当我尽了这个大舅哥的职责。
许沁:哥,真的不用。
孟宴臣突然想起宋焰那张皱着眉的臭脸,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现实。
孟宴臣:给翟淼的人情,不是给你们的,以前她也帮过我。
许沁:好吧。
孟宴臣又抬起头看那间租房,那人影在伸懒腰,伸完又拿起了手机——大概是写完一套了。
手机提示音又响起。
孟宴臣以为是许沁又说了什么,却看到一条意外的消息。
🍃请求添加为朋友:我是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