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哭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不能。

‘’怂货，啧啧啧。‘’顾岑然看见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就绷不住了，讨厌和嫌弃的表情瞬间在屏幕上若隐若现，和他们待一起的都知道，祁封从高中就很喜欢苏柠。

尤其是这家伙是个富二代，经常收买一群人给苏柠送礼物，有次蛮尴尬的，他去收买顾岑然了，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顾岑然就把他要送人的零食都给分了，后来说给他赔礼告诉了他关于苏柠的理想型，最后他发现苏柠越来越疏远他，简直是蠢死了。

‘’苏柠，这几天我有空，行程什么的都推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吱吱‘’祁封还在屏幕那头微笑着邀请着苏柠，谁知道这边直接给他断开了。

顾岑然毕竟是个组织领导人之一，黑入其他电脑的活闭上眼睛都能进行，何况是挂断这个人的单向侵入呢。

尤其这人还这么不要脸，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嫂子，当我顾岑然是死的吗？等我哪天在私底下碰到他，绝对打得他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

‘’怎么啦？这才刚见到死对头，就在这么耐不住性子了？‘’苏柠看着正在重启的电脑界面，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歪头看着顾岑然气的冒烟的小表情。

这俩可以说是见面就干架的性子，哪次不是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只有许卿然在，他们才会消停一点，主要是许卿然有时实在是忍不了他们之间的闹腾，上去就给他们一人一脚，差点给人踢骨折了，那之后他俩基本上都不敢当着他的面闹。

‘’哪有？嫂子你看看他说的什么话，简直是拿我当空气，我可是答应过我哥要护住你的，你，你可别被那个傻逼拐走了，否则我哥绝对饶不了我。‘’

顾岑然神情有些低落，耸拉着耳朵，低头看着电脑屏幕，有时候一个不重要的人出现时也总是带起许多回忆。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哥明明还在翻墙约自己一起出去开黑，没事会因为自己的小打小闹气得踹自己好几脚，差点把我打废。

现在怎么只能望着那群讨厌的人回忆他？他们根本不配啊，他们有什么资格还在这里逍遥法外，他们该死，他们应该赎罪！

‘’好啦，不想了，嫂子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哥也是，我绝对不会抛弃你们的，那些人终究该下地狱。‘’苏柠轻轻的揉了揉顾岑然的脑袋，眼底的笑意里掺入了一丝戾气和痛苦。

无论是岑然还是卿然，他们这些年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当年心比天高，肆意张扬的少年被束缚住了自由，抹平了棱角，如今只能带着面具示人，活得终究不如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鸟。

顾岑然小心的抱紧苏柠，将脑袋埋进她的大衣，渐渐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落在苏柠的指尖，她知道那是少年对自己的自由的怀念，对那场事故的无助，对那人的歉意。

苏柠回搂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当年事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哭，只是在无尽的黑夜里痛苦的自我消化，在那个墓地里绝望了无数次，这次，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苏柠无声的安慰着他，好像机械般的安抚着他，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眼角更是红得吓人，但她始终没有落泪，只是微微抬头，轻眨了几下眼睛。

她心里很明白，她不能哭，谁都可以为他哭，只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件事真正错的人还没有受到制裁，他们还没有下到十八层地狱呢，自己怎么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