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光圈几乎隐蔽在漫漫黑夜之中,整个小街彻底静了下来,街头只剩下枯叶飘落在水泥地上,乘风不断在地上摩擦的沙沙声,细听起来这感觉就好像扯着头皮,扒拉着禁锢,紧抓着心脏。
黑夜里只剩下一处光亮,远远望去那两个悬挂在屋檐下的篮子透着浅浅的白光,可能是时间久了,有一盏已经暗淡了下来,另一盏更是开始一闪一闪的了,仿佛一瞬间就彻底没了。
借着光亮还能看清屋檐下的牌匾上写着‘日月与卿’四个字,当初这个名字还是苏柠取的,可能是随意一说亦或是深思熟虑,但是现在苏柠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里是?’
‘我开的花店,也是一家秘密会议室。’苏柠第一次开始打量这家花店,虽然常常从这里拿花,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它,它好像老了呢,陪了我整整八年的老东西。
‘你开的?那之前的花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不过与其说是我亲手做的,不如说是我亲自设计的。’
‘很好看,我好几次回来的晚上,总是能在空中看见,远远看去好像有人在下面等我,带着一束光一样。’
温暖极了,即使我知道那束光不是为我准备的,亦不是为我而来的,可却真的照到了我,也让我有幸遇到你,哪怕你等着的人不是我。
顾钰头低下了些 ,夜晚的风总是那么凉,他将冻得微凉的脸颊埋入那条围巾之中,尽管围巾早已吹得比他的脸温度还低,可他觉得很温暖,好像被光包裹着一般。
‘这是······!’苏柠刚推开楼上的隔间门,就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面前是一位长相偏中的女,咳咳,少年?看起来很青涩,但是眉眼间却透露出与他不符合的清冷孤傲,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人记忆深刻,尤其是他右眼角下侧的一块凹陷,本应是该铺上泪痣的地方却空洞了很多,有一种残缺的美感。
‘嫂子,他就是今天那个人,我刚刚带他去休整了一下。’
‘嗯····挺好。’
‘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告诉我吗?’苏柠朝他走进,刚刚在外面站太久,她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给她添加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压迫感。
‘不······。’他朝顾岑然那边缩了缩,眼底完全浸没在恐惧和认生之中。
‘这···嫂子,他可能脑子有点···,要不严刑拷打还是注射药剂麻痹神经?’顾岑然小心打量着她的情绪,悄悄护着身后的那个少年。
苏柠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由着他的小动作。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他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交代出什么。’苏柠揽住顾钰的肩膀,将他蹭歪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走,我们回家。’
苏柠还没拉开门,就被人从后面猛撞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差点撞到门上,辛亏顾岑然拉住了她,然而顾钰就这样摔倒在地上,那个少年小心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肢,眼底泛着薄薄的泪光。
’嘶·····‘顾钰基本上就是个垫背的,整个人刚刚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瞬间被痛感席卷,漂亮的脸蛋一下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