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安都到合县,大军连夜赶路需行三日,这就意味着必须在四日之内让大军整装待发,方可解如今局势。
楼微之轻轻闭上眼,恍惚间竟有难言的悲哀,三万大军,叫那八百守军如何勉力支持?该有多少人马革裹尸,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楼微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唤道:
楼微之“任辛……”
任辛是同她一道看了密信,心中也怒火中烧的时候,她轻而易举理解了楼微之的意思,冷声道:
任辛“叛国者,死不足惜。”
她已经放过李镇业一次了。
楼微之“好。”
楼微之将急报叠好放进怀中,抬眸对林稚道:
楼微之“通知我们的人,截了李镇业,提到合县斩杀于守军之前,以儆效尤。”
林稚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惊道:
林稚“你疯了?!”
林稚“这可是皇子!”
楼微之“有何不可?”
楼微之冷声道:
楼微之“他勾结北磐,祸国殃民,我未将他凌迟,已经是慈悲了!”
楼微之呼出一口气,胸膛逐渐平稳,维持着冷静,她是见过战场的残酷的,伏尸百万,流血飘橹,充满了无尽的血腥,一个人是那样渺小,稍不注意就死了。
楼微之“林稚,你就说做与不做。”
林稚张口还欲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说了一个字:
林稚“好。”
楼微之“还有,派人盯着褚国。”
楼微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还是那么蓝。她声音悠悠地:
楼微之“这世道,最好浑水摸鱼了……”
林稚“好。”
任辛“微之,我们该走了。”
楼微之“嗯。”
两人暗自出了紫衣卫,又要避开城中守卫去长庆侯府,好在隔得并不远。
静默之中,任辛突然出了声。
任辛“你在担心钱昭?”
楼微之顿了顿,才道:
楼微之“怎么看出来的?”
任辛“我懂你。”
任辛飞身上了围墙,楼微之跟上,只听她道:
任辛“宁远舟他们都是朋友,但你和钱昭,终究是有点不同的。”
楼微之默然不语。
任辛“就像你我,也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楼微之怔愣一瞬,才道:
楼微之“他喜欢我,我知道。”
楼微之“我还没有好好拒绝他,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任辛“他不会死,至少宁远舟不会让他死,你也不会让他死。”
楼微之“对,他不会死的。”
楼微之“我把更始丹都给他了,他又怎么能死。”
谈话间,两人已落到了长庆侯府书房的院墙之外,这府中她们早已是熟门熟路,轻功一跃便到了李同光房中。
李同光“谁?!”
任辛“鹫儿,是我。”
李同光“师父?!”
李同光蓦地起身,道:
李同光“师父你没事儿吧,这些日子全城都在搜捕你,鹫儿都担心死了。”
李同光“宁远舟他们逃走后老头子气死了,怀疑我又抓不到我的把柄,便让我赋闲在家了。”
任辛“没事儿。”
任辛示意他放开拉住自己衣袖的手,道:
任辛“我们来,是要让你看一个东西。”
楼微之从怀里将军报给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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