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端坐于木椅上,直接道:
任辛“我的确曾是朱衣卫左使任辛,但五年前已经叛离朱衣卫,如今加入使团也不过是和宁远舟做了个交易。”
任辛“我只负责教授殿下,你们使团成也好、败也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视线略微停留在钱昭和孙朗身上,不过一瞬便离开,声音微冷:
任辛“也更没有闲心去出卖你们使团的秘密。”
钱昭和孙朗这几日也仔细想过了,一路走来任如意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她不仅没有害过他们,反而多次相助。或许真像杜长史所说,看一个不该看他的出身,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再说任如意已经离开朱衣卫五年了,后面的事都跟她没有关系,更何况孙朗他爹死的时候孙朗都还是个奶娃娃,说不定她也还没进朱衣卫呢。
只是想通归想通,若要他们向朱衣卫道歉,还真是开不了口,钱昭像被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磨了半晌才道:
钱昭“我不会向你道歉。”
钱昭“但伤你那一刀,你随时可以补回来,我绝不还手。”
孙朗跟着道:
孙朗“我也是,我皮糙肉厚的,抗打!”
他猛地锤了一下胸口,却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咳了起来,临了向众人露出一抹尬笑。
其实真要论起来,他俩的伤还更重,可谁让是他们先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呢?
任辛哂笑一声,道:
任辛“懒得动手。”
元禄是个小机灵鬼,立即笑嘻嘻道:
元禄“如意姐,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盒,道:
元禄“这是张记的一口酥,可好吃了!殿下喜欢得不得了,但说要给你留着,连宁头儿都一块儿也没有呢!”
一旁的杨盈忙不迭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近身将盒子打开放在桌上,刚让退回去就得了楼微之一个脑瓜嘣儿。
楼微之“小孩儿,吃了我的糖还敢算计我。”
元禄挠了挠头,笑意晏晏。
元禄“事急从权,事急从权。”
他举手作发誓状,一本正经道:
元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他虽天生有疾,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快乐的模样,笑意总能感染别人。
钱昭看他们谈话,不知为何觉着有些刺眼,冷不丁开口道:
钱昭“她是任辛,你又是谁呢?”
能与朱衣卫左使熟识的人,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只是钱昭没想到,她开口就是一个炸弹。
楼微之“我是楼微之。”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满堂霎时静得落针可闻,嗯,非静止画面。
片刻后传来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十分整齐划一。
元禄“就是那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
孙朗“胡子拉碴,面目可憎……”
于十三“施虐成性,心狠手辣,创立十八般酷刑的那个……”
钱昭“紫衣卫指挥使?!”
楼微之点点头,微笑道:
楼微之“嗯,继续说。”
元禄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
元禄“江月姐姐……我错了。”
元禄“我不该在你身上放萤粉。”
有这么可怕么?
楼微之觉得自己很友善,毕竟她审人都是亲切地询问,从不曾疾言厉色,也不要打要杀,就连人不小心死了,她都是叫人给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才埋进了土里,还给他们立了牌子。
哪里有比她更好的审讯者呢?
————————————
感谢这位读者的打赏。
收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