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36

赵母你想这样是吗？

赵心念把眼泪抹掉，摇头否认

赵心念不是的妈妈

不是这样的。

  赵心念不知该如何描述内心的感受，她知道赵母是出于为她好的角度，让她选理科。

赵心念都知道。

可是她还是觉得内心很难受，她根本没有那些开阔活跃的思维，她的脑袋死板又不懂变通，找不对方法就更像盲人摸象，步步维艰。

考差了，她也很难过。

可能是奢望，也可能是无理的过分请求。赵心念想被理解，想被安慰，想被温柔抱起，想被告诉说没有关系。

做的不好，也没有关系，家人会一直支持你，鼓励你，相信你。

  年少时，似乎每个人都想要父母这样的理解，为了这个明知毫无意义的抚慰，在饭桌上争辩到面红耳赤，泪流不止。

  偏偏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像水中月，镜中花，似乎永远不可触碰。

在赵母这里亦然如此。

理解与包容都应该建立在好结果之上。

赵母整个人太阳穴发痛，她揉着脑门位置道

赵母上次你考差了我就没有说过你，一说你又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但是你看你自己的成绩，你觉得你以后能上什么学校。

赵母你每天就学习，其他什么都不用你干，你就给我个这样的结果？

赵母还有让你补课也是，死活不愿意去，上次花那么多时间和钱找来的老师，你也不珍惜。你要是不想读了，你直说，以后直接出去打工算了。

赵母愈说，赵心念哭得愈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肩膀都在一颤一颤地抽搐。

赵母见她愈发来劲，语气更不好

赵母每次都哭，说两句就哭，你这个毛病到底能不能改改，以后领导说你，你就在领导面前掉眼泪吗？你这样以后哪个领导想要你？

赵母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些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赵心念也不想再哭，可是她停不下来。

抽泣仿佛已经成为自身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眼泪不由她主导，不断聚集在眼眶中，又往下掉。

赵母抬起手腕看时间，培训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她还要赶去培训。

她瞅赵心念一眼，不再和她纠缠

赵母我先去工作，等回来再和你好好谈谈。

赵母离开后，赵心念自己一个人跑回自己房间，趴在床上，默默流眼泪。

白色细软的枕头被洇湿，小巧鼻尖都哭到发红，眼睫一颤一颤，最后像是有点累，闭上眼睛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程雨杉在微信上给赵心念发消息

〖班主任，是不是也给你们家打电话了？〗

赵心念本来趴在枕头上不动，听见手机震动声，半晌后将枕旁手机拿出，点开看到内容后回复

〖嗯〗

才刚回完，程雨杉视频电话就打进来，赵心念用手背擦擦泪痕，点击接听。

程雨杉大无语，我早上才睡醒起来就被我爸劈头盖脸一顿骂，结果一问才发现班主任给我爸打了电话。

程雨杉要不要这么勤奋，这可是周六，他是真的很不关心我们的死活。

程雨杉我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郁闷死我了。

程雨杉在视频对面张着小嘴吧啦吧啦说着，说完发现赵心念无回应，忙想起赵心念的妈妈也不是吃素的。

程雨杉你妈妈是不是也把你骂了一顿？

程雨杉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