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夭玹】计日以俟-28

霎时潇潇全身紧崩地像跟木头，心里仿佛被狂风席卷而过，王姬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呀，殿下啊，什么时候回来呀，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涂山璟缓过神后，便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小夭看他这模样也尴尬的红了脸。

他仍旧按规矩行礼后才坐下，正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话一出轮到小夭愣了，她转头看向潇潇无声道：“这咋整.....”

她瞧着潇潇低头的模样就知道没戏了，便真的认真思索片刻答道：“是的话，建议你换个人喜欢。不是的话，那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涂山璟觉得这说法倒是有趣：“为何？”

小夭瞧着涂山璟神色如常，便继续说道：“因为咱俩压根儿不是一路人，你是在钱堆里泡出来的少爷，从小到大接触的事贵族制度，而我流浪了几百年，做过最下等的人，这点咱俩就不合适了，不同阶层的人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

涂山璟点点头：“你说的事事实，可我并不觉得人要分三六九等，对待下人也从无苛刻之处。”

小夭继续说道：“好听话谁都会说，可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你去清水镇那年，虽对人和善有礼，可其中的疏离之意有多少，你最清楚。从始至终你都没碰过我拿给你的那杯茶不，你其实不愿靠近那里任何物品，如果不是因为玱玹你也不踏足回春堂这样的地方。”

清水镇的事对涂山璟来说，太过久远早已记不清了，他问小夭：“你是那个小医师？”

小夭笑道：“是啊，所以肯定不是你理想中的模样。”

涂山璟没想到自己曾那么早就见过小夭，他也知道小夭说的都是事实，情浓时觉得自己可以克服一切，等到临头才发现有些矛盾根本解决不了，人是复杂而多变的。

小夭想起传言继续补刀：“而且听说你们九尾狐最聪明了，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容易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涂山璟扯了扯唇角，第一次因为聪明而被人嫌弃.....“不过是顺着你的话随口逗你罢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他选择忽略那一丝丝心动看着小夭说道：“奶奶要我多同中原的这些世家大族走动走动，这其中自然有你，多个朋友自然对涂山家的生意没坏处。”

小夭不禁感叹：“商人啊商人，眼里只有生意。”

玱玹收到潇潇传信便急冲冲赶回来，没想到小夭正捧着瓜子，听涂山璟说自家八卦，完全没有任何旖旎气氛，看来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了。

小夭见玱玹回来，兴奋的冲他招手，指着涂山璟道：“哥哥，你快来，他们家好热闹啊。”

涂山璟.....

“接着说接着说，你怎么发现防风意映同你哥哥奸情的？又怎么设计她嫁给涂山篌的？她不好好过日子，怎么她又后悔跑来同你纠缠要再续前缘了？”

“哎~用词谨慎点，我和她不熟。”他看了眼玱玹继续说道：“说来还要感谢殿下，帮我躲过涂山篌的谋害，又给我传递消息让我小心防风意映。”

小夭听到这话停住吃瓜子儿，看向玱玹：“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玱玹把剥好的瓜子仁儿发放到小夭面前笑：“放出的探子不小心查到了，就顺手帮了，也算是给自己多找一条路。”

涂山璟：“她跟着涂山篌厮混，意外有孕，却又觊觎涂山族长夫人的位置，不肯退婚，便想逼我不得不娶她的，我将计就计才有了当初两人不堪的那一幕。”

小夭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那满月宴上我撞见她哭哭啼啼是？”

“涂山篌其实并不爱她，他只是想抢走我的东西罢了。两人成婚后他便暴露本性不在伪装，四处拈花惹草争吵不休，过得不甚如意。”

玱玹补刀：“涂山篌是妓院常客，前些日子听说他的贴身侍女已有身孕。”

涂山璟点点头：“丫鬟已被防风意映悄悄仗杀了，连同那为成型的孩子。”

小夭看看手里的瓜子儿，觉得有些吃不下了：“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竟还牵扯上了两条性命，真的值得吗？”

玱玹拿出帕子，轻轻地给小夭擦净双手：“情之一字，永远是旁观者清而当局者迷，我们看她愚蠢，他们未尝不是，不必在意。”

小夭看着自己干净的双手，点点头应好：“还好哥哥身边干净，不像他们家这么麻烦。”

涂山璟......

玱玹看了眼天色，又看涂山璟没有要走的意思，幽幽开口“防风意映来了祉义城，明日便到。”话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涂山璟举杯的手一顿，又假装无事从容的起身，冲玱玹小夭辞别：“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

“行，正好我和玱玹也要吃饭了。”语调轻快，不带一丝留恋。

涂山璟虽有些失望，但也还过得去，他笑着同两人告别，一出门便卸了笑容冷声道：“去查清楚，防风意映为什么来中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