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为什么要以毁灭为代价去赌

“我很高兴。”

“……”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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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欲为力，以情为引。”

她只要单单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同她共事过的人都清楚，她以“无情”作为盔甲博取利益，以铁石心肠自居，又不乏偶然的几分关怀。

恣意，随性。

也便是那一刹间，银白色卷发的女孩站在长河中段的木舟上，面颊上刻画的复杂银辉透着眸月白澄澈，布纱质地的冷灰长裙垂地，与水面潋滟波光应和。

“我回来了。”

“时间公主，我们先告辞了。”

离开四时钟，眠辞就坐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怎么又是她。

罕见地，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沉寂、凝重的气氛让人压抑，银尘知道她希望同自己说些什么，像每一次很难注意到的一样。

眠辞比了个嘴型。

她隐约猜出来是不能说之类的。

毕竟现在不算敌人，银尘没有强求，带武神凌快速离开了。

也是这个时刻，在那座望不见的禁忌之地，冰冷厚重的大门抖落了积压的灰尘，一洗多年的沉寂，紫黑的冷雾滚滚涌来，朦胧间世王面具泛着微芒。

空中两道身影直直地窜来，面色凝重。

“世王，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

是金王子和水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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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世界的风光依然华美，只是夜间或闪烁或长明的霓虹灯让人有一种虚幻感，喧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也没人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

“世王期待的毁灭真的能够迎来新生么……？”

银尘遮下眼眸，雨后冰冷质地的柏油路晕上不远处发散的月白，

脑海里却全然是缤纷的灯火。

尘埃掌握毁灭之力，只是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她一直是这般想的。

可是、可是。

她有时也将人类世界划定为对她毫无意义的一个地方，有时学会放下这里的一草一木，但这种享受美好的本性，这里现在是能唾手可得的快乐——

为什么要以毁灭为代价去赌下一个文明会更好。

越是不可捉摸的东西，越是难以控制。

她不喜欢。

“我不知道啊，战争对于我而言是一种快乐。”武神凌一脸笑。

是了，他们本身便是毁灭的仙子。

——而尘埃至始至终追寻的更多是平等、公正，是一张和他们一同欢愉的资格证，是梦中的一隅安宁之乡。

“好了。”她沉声拉回思绪。

“我们这次要去的是那位神明的纪念碑，照地址兴许就在那座学校后面很远。”

飞行约莫两小时。

若不是水清漓叛变，他们大概会去借钱打车。

走到那里已经很晚，凌晨二三点时分，零零落落的几间灯火也熄了，只有一条黑色小道、几块松动水泥板和数丛萋萋荒草。

两侧的楼是古式的红砖房，随意地坐落。

生锈的铁栏杆上有一块写着“关闭”之类字眼的纸板，而里面却闪动着人影。

于是本就心安理得的二人坚定地进去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

“既然没有外人，那我就直说明了，我就是来等阿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