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逐

人类世界。

尘埃就像放大镜，看穿了人间万物丑陋，但不必如此——

银尘找了个简单的工作。

她正站在烧烤摊前，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烤串，香味弥散。

“怎么回事…”

一双藏匿在暗处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简单的付了钱，她朝着暗深色小巷走去，轻盈跃上低矮的小楼，看着身前偷窥者，无奈笑笑。

“尘仙子不厌人类世界的肮脏？”那人先开口了。

“只要能满足味蕾，也不必太过于追究了……”她笑，“御王。”

“你们十法相用不了多久就能够降临人类世界，这些东西最后都会消失的。”黎灰看着眼前的电线杆，似乎陶醉梦境。

“……”

“御王，你的想法有问题。”

“据时间之神所预言，人类世界将在未来毁灭，所以，你破灭了灵犀阁守护平衡的幻念，你希望它很快就灭亡……”

“是吗？”

银尘拂动灰尘，散开。

“万物皆有存在的道理——不过被是命运之轮操纵着罢了。”黎灰笑笑。

不曾在意银尘的不满。

“包括我们。”银尘道，

“你想通过改变未来的进程改变命运之轮的轨迹，可惜——最后的结果依然如此。”

“御王，逃脱命运的束缚是死罪啊。”

“不过……我很欣赏。”

沉默了少许，银尘又问，“御王来人类世界的目的是……？”

“找一个人。”

“一个曾经的同事。”

“一个拥有着禁忌之术的仙子。”

一个……

灵犀阁阁主。

——“可是若是御王这视力也能够看清ta的面容的话，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银尘无语。

黎灰：“……”

瞎说什么大实话。

——“那么尘仙子来这里的打算是？”

“和你一样。”

“可是据说没有中过禁忌之术的仙子，是不可能见着ta的”黎灰摇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

“银尘姐姐，听说你的同伴被这一届灵犀阁阁主们赶回去了，还听说音儿姐姐叛变了。”眠辞靠在长椅上，眺望。

叛变？！

银尘瞳孔微缩。

为什么……

“……我知道了。”

.

银尘再一次看见了人类世界的日出。

荫翳树林尽头窜出的那点昏红，总是如希望般耀眼绚丽的。

身后来人是星尘。

“银尘……人类世界的日出也算不错。”

“我知道。”

“法王召我们回去。”他说。

“那走吧。”银尘点头。

她转过身去，想留恋那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却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听说乐公主……”星尘小心翼翼，“也不知你知道没有。”

“……我知道。”

“姐姐她……”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风景在眼前消散，厚重熟悉的巨墙将一切替代，冰冷暗蓝的陈设连着磐石，阶梯之顶是熟悉的模样。

“法王……”

“有什么事吗？”

银尘换上黑袍，轻轻俯首。

“我需要你去抓一个人回来。”

法王冷笑。

唇边意味不明，只是越发觉得诡异了。

他随手一指，一个画面浮现出来。

——她的姐姐，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