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非黑即白的正义是天真的童话

晴空，亦有翻滚的荫翳；或说晦暗，又有冲破一切的光明。

光暗之间，尽是平常。

银尘坐在学校旁边的长椅上，木椅松动着恰似呻吟，但她不是什么植物仙子，也不值得为做好的木凳同情。

——万物皆有灵？对对对，空气中有微生物，你可不能为了吸氧而使他们遭殃了，所以别呼吸了。

忽地来人。

那是一对近乎叶罗丽战士的装束，彼岸花透过她的眼睛，

银尘瞬间就知道了她不是叶罗丽战士。

还有她旁边的那个娃娃，也不是。

害，看起来不是很像禁忌之地那两个人类嘛？银尘微微颔首，她唤：

“薇夫人，好久不见。”

.

两个人中那位“花蕾公主”稍稍动了动，随意将一只手架在半边脸上，音起甚娇：

“不愧是共事了这么久的朋友，果然还认得我。”

“无聊。”银尘言罢，离开。

阴云总是会消散的，可惜新的黑暗充斥天幕，太久了，

——天黑了。

但没有走上几步，就遇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带着他们所坚信的正义横住银尘的路。

“银尘！人类他们也不是完全都坏啊，他们也有好的人的……”

银尘蹙眉。

辛灵似乎告诉过他们和他们叽叽歪歪没有用吧？况且……她什么时候说过了要毁灭人类世界了？哦对，毁灭之力。

拥有毁灭之力就一定要用？我闲得呢！

“我说了要毁灭人类了吗？”

“况且……”

薇楚箬，或者说控制下的王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依在银尘肩上，轻轻一笑：“好的人？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你们吧。”

建鹏涨红了脸，刚想反驳，舒言拦住他。

“我们不自诩好人，只要能守护人类世界，别的对于我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守护人类世界？”

“王默”不屑嗤笑，

“你们凭什么？凭你们这些荒唐愚昧的童话？”

“还是你们残缺不全的群体？”

是啊，

齐娜还在星尘那里，王默就站在对面，陈思思在镜空间，叶罗丽战士残缺的好似碎影再难全。

“我们……”

银尘轻轻瞥了一眼薇楚箬，比起后者，她不欢喜于长篇大论，怀着仅余的善意，她开口：

“你们真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义？”

“非黑即白的正义，不过是些天真的童话，你们的定义太简单，也太浅显，”银尘说，“你们还是孩子，肩负不起守护世界的重任。”

“让开。”

言罢，她从面面相觑的叶罗丽战士中潇洒离去，

天总是会很给面子的，斜雨密织，织得看不清远方，万物破开的伤口无人在意，雨前雨后除了闪烁的车灯晃来晃去，孤单得什么也没有了。

“正义……”

破损的正义，可还有比这更可怕？

“我们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算了舒言，到时候淋得全身湿透就不好了，还是快跑吧。”建鹏赶忙拉着他避开喇叭正响的轿车。

“也不知道那个银尘去干嘛了？”

“她不想帮就别帮嘛，搁那就知道教育我们有个鬼用！”

舒言依然沉默。

直到手表传来机械的磁音。

“不好意思建鹏，你先回去吧，我得去四时钟那里。”

“那我先走了。”建鹏匆匆摆手。

等到舒言走入小巷，几乎没入寂夜，他打开手表，没想到远远小门忽地打开……

行人正盯着发光的少年。

舒言：我怎么感觉他要把我当成鬼了。

在进入时间长河的时候，他没有听见那人低语似溢散的寒冰。

“时间行者，看来我们提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