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曲定情的古典舞（下）

　　穆远程的心一片稀碎，他托起秦未语的脸，亲吻着秦未语脸颊的泪珠，心疼的说：“宝贝儿！你做的是对的，成全了妈妈，也成全了你自己，从你选择来到大西北的那一刻，你的身边就有了我，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永远！永远！”

听到穆远程真诚的表白，秦未语的心真的释怀了，就像穆远程说的，成全了妈妈也成全了自己，秦未语捧着穆远程的脸，突然很严肃的说：“你若陪我一辈子，齐雨霏又该怎么办？”

一听到齐雨菲的名字，穆远程又开始头疼了，但他很是坚定的说：“放心，我来解决，不爱就是不爱，如果真的要我兑现承诺。”穆远程紧张地看着秦未语小声的说：“未语！介意我把婚姻给她，把爱情给你吗？”

秦未语看着穆远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把婚姻给了齐雨霏，那他秦未语又算什么？秦未语咬着嘴唇，忍着心头传来的阵痛。

穆远程急坏了，亲吻着秦未语的嘴唇，不停的抚摸着秦未语的后背，紧张的说：“未语不生气！不生气！我随便说的，不给她，什么都不给，穆远程的爱情、婚姻都属于秦未语，永远都只属于秦未语。”

秦未语把下巴支在穆远程肩头，委屈的说：“远程！我没想要那么多，我们这有悖于世俗的爱情，本就不会被法律所认可，我怎么会奢望你的婚姻？但是一想到你要娶别人，我心里不舒服！不舒服！”

穆远程吻了吻秦未语的鬓角，轻轻一笑：“傻瓜！谁说我们不会有婚姻？我国法律不认可，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注册，你若愿意嫁，我有的是办法娶你！”

“噗！”秦未语被穆远程给逗乐了：“喂！谁说要嫁你！我就不能娶你啊？”

“行啊！为什么不行？你若愿意娶，我随时都能嫁给你。”穆远程一副娇羞的模样，脑袋直往秦未语怀里钻。

“这还差不多！哥就喜欢你这乖巧的小磨样儿！”秦未语捧着穆远程的脸一顿狂稀罕。

穆远程再次将秦未语背靠着自己揽入怀中，一边擦着秦未语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边平静的说：“宝贝儿！刚刚你讲了你的故事，现在哥也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咱们礼尚往来！”

看着穆远程这一脸严肃的表情，秦未语感觉，接下来听到的这个故事，绝对没有多少开心在里面。

穆远程看着窗外，藏在心中多年的故事，像一汪清泉一样，慢慢涌出：“我和你差不多，你是不知道爸爸是谁，我是知道那个人是爸爸，却从来没感受过什么是父爱。我外公家以种茶为生，世代经营着安徽比较有名的茶园，到我外公这一代已经是风生水起了，但是外公外婆生了两儿一女，只有我妈妈这个女儿成年了，两个舅舅都少年夭折了，所以我外公外婆特别宠爱我妈，甚至有点宠坏她了，所以我妈也没上几年学，就在家里待着了，直到有一天，我外公发现我妈怀孕了，才知道我妈和当时在茶园打工的我爸好上了，开始外公还很生气，但是后来，一看我爸高大帅气，在我妈面前又低眉顺眼的，再加上他承诺，我妈如果生的是儿子，就随我外公姓，所以我外公高兴坏了，开开心心地认了这个上门儿女婿。

之后我妈生下了我，我也和外公性格穆，这穆家茶园也后继有人了，我外公一高兴就退居二线，和外婆一起专心带我了，我妈成天出去玩儿，打牌、旅游，根本不管茶园的事儿，我爸就顺利地成了茶园的新主人。我爸聪明，又上过高中，做事儿有条理，把茶园打理的比外公掌管时期还要好，但是他们夫妻，一个玩儿一个忙，几乎忘了还有一个我，所以啊！我小时候学会的最后的两个称呼，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穆远程提到父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秦未语心情有点儿沉重，他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穆远程的腿上，看着穆远程的脸。

穆远程低头看着秦未语，抚摸着这张让他爱到骨髓里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后来我爸和我妈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了，他们开始经常吵架，再后来，他们俩人在外都开始有了情人，但是各为所图，我妈需要我爸经营茶园给她挣钱，我爸是真舍不下这个他经营了多年的地方，所以两个人都不提离婚，就这样各玩儿各的，只有每年的大年三十、大年初二、正月十五，他们会象征性的回来吃个团圆饭，其他时间我几乎见不到他们。

初三那年，外公去世了，我一直觉得那么硬朗的外公之所以会突然走了，都是被我爸妈给气的，我心里真的特别恨他们，外公去世后，他们俩更加有恃无恐了，吵架成了家常便饭，有几次还带着各自的情人大打出手，我不心疼他们，我只觉得他们太给穆家丢人了。去年外婆病重，在外婆最后的日子里，她告诉我，她不指望我考多好的大学，只希望我能去一个远点儿的地方上学，不为别的，只为能让我离那俩人远点儿，活的干净，活的安静。我记得外婆说的最让我震惊的一句话就是：“远程！未来如果能遇到真心对你的女人，你就娶，如果遇不上，我宁愿你和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过一辈子，也不想你为了给穆家延续香火，和一个不爱的人在痛苦中活着。”外婆走之前，将茶园的法人转给了我，我也听了外婆的话，来到了这里，远离父母的大西北。”

　　秦未语用脸蹭了蹭穆远程的肚子，用左手食指轻轻点着穆远程心脏的位置，慢悠悠的说：“外婆人真好，不仅给你指明了爱情的方向，还把你送到了我的身旁，有机会我要亲自对她老人家说一声谢谢。”

穆远程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说：“会的，我必须带你去外婆墓前，让外婆看看他的孙媳妇儿有多优秀，多迷人。”

秦未语白了穆远程一眼说：“是孙女婿好吧！”

穆远程低头吻了秦未语的嘴唇，宠溺的说：“行！怎么说都行！你高兴就好，我没意见。”

秦未语抿嘴一笑，突然勾着穆远程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眼前，神秘的问：“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垂涎于我的？”

穆远程半眯着眼睛看着秦未语，一字一句的说：“从第一天见你斜躺在床上，偷窥我开始。”

秦未语回想到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有点不自在了，尴尬的笑了笑说：“谁他妈偷窥你啊？你以为你天仙啊？”

这一次，穆远程将身体压向秦未语，略带调戏的语气说：“那你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点儿心动的呢？”

这个问题让秦未语有点儿为难了，说真的，如果穆远程的性取向是多少受了外婆的一点儿暗示，那么秦未语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当同龄人都开始追着女生满校园的跑时，他好像很少去多看女生一眼，当身边的哥们兄弟都在炫耀自己的初夜多么刺激的时候，他却没有一丝好奇，反而觉得厌恶，直到遇到穆远程，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一眼万年。

带着回忆，秦未语犹豫不定的说：“好像是你给我身上抹香油的那次，不对，应该是你被莎莉薇爆打那次，又或者是徒步去戈壁滩那次，还或者是……。”

秦未语的话语和回忆被穆远程一记深吻全都堵了回去，秦未语也拥抱着穆远程深情的回吻着，管他什么时候，心动了就是心动了，管他是男是女，爱了就是爱了，这情根既然已经种下了，那就用心去爱，不计后果，对得起彼此，也对得起这颗触了凡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