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场人声鼎沸沸沸扬扬。

五十岚白玫焦急的等着飞机，唐晓翼则在一旁镇定自若，与五十岚白玫形成鲜明的对比。

五十岚白玫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间，又时不时跺跺脚:“这么还不来……”

唐晓翼对她说:“不用那么急的……”

五十岚白玫说:“对不起啊，让你旷课。”

唐晓翼对她讪讪地笑:“我旷课不算少。”

“我刚到学校，父亲就这样。”五十岚白玫自言自语:“主要是他知道我从妓院出来的事情会怎么样我还不清楚。”

唐晓翼没有回答。

……………………

飞机很豪华。

二人上机。

“这是我第二次坐飞机……”五十岚白玫说完这句话后再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窗外。因为父亲可能会再把自己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唐晓翼也转过头去看风景。

许久后，五十岚白玫问:“你，会说日语吗？”

唐晓翼一直盯着窗外，再回头看时，眼神有些朦胧了:“会，会吗？会吧……”

二人没有再多言多语了。

……………………

日本北海道

“这里真美。”唐晓翼打量着四周赞叹。

“人心不美。”五十岚白玫接上话。

五十岚白玫带路，走在一条小路上。

她和唐晓翼的行李掂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发出桄榔桄榔的震动声，唐晓翼听着听着，有些迷糊了……

不知多久，好像也不久。五十岚白玫在一处破旧的房前停住了。唐晓翼也随之停歇。

五十岚白玫站在门前，迟迟不肯敲门，她迟疑了好一阵子才轻轻的敲了三下。

门开了，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

“帰ってきたの？お金は(回来了？钱呢？)”男人开口了。

五十岚白玫没有回答:“いくら借りがありますか(你欠多少？)”五十岚白玫的声音冷冷的。

男人喝着酒:“3800元です(3800元)”

五十岚白玫甩下几沓日元，转身就要离开。男人看见了唐晓翼，怒了:“自分で売るにはまだ足りませんか？ただで彼に遊びを教える(你自己卖不够？白教他玩？)”

五十岚白玫转过身:“3000をあげる残り800もう一度考えてみよう(给你3000，剩下800我再想想。)”

说完便拉住唐晓翼离开了。

…………………………

“我们现在去哪？”

“店里。”

店里。那个让五十岚白玫痛苦万分的店里。她还要去吗？去吗？唐晓翼想。

“你……还要去啊？钱可以找亚瑟借。”唐晓翼鼓起勇气问。

五十岚白玫听后哈哈大笑:“不是的，找个住宿的地方啊！我们玩玩那个老板！”

五十岚白玫凑到唐晓翼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咚咚咚——”

“进来！”

得到回应后，五十岚白玫进店:“老板！”五十岚白玫殷勤的喊到。

女老板抬起头来，看见了五十岚白玫:“あなたは客を迎えなければならない(哎，五十岚——你还要接客？)”

五十岚白玫点点头:“私は病気ですが、迎えに来てくれる人がいるかどうか見てみましょう。(我虽然有病，但看有没有人让我接。)”

说罢，老板示意让五十岚白玫去里屋换衣。

五十岚白玫进屋后立马关上门，给唐晓翼打电话:“喂？好了！”

……………………

店前台，唐晓翼扭扭捏捏的走入店内。

唐晓翼日语说的也算可以的，他挑选了五十岚白玫的那个包间之后进了房间。

五十岚白玫坐在房间里，等待唐晓翼。

唐晓翼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

五十岚白玫看着唐晓翼:“这不就是一个免费的房间嘛。”

唐晓翼尴尬的看着她:“嗯嗯……”

“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吧。”五十岚白玫边说边躺在了床铺上:“对了，今天晚上没有吃饭，你挺得住吗？”

唐晓翼也躺在了床铺上:“可以。”

五十岚白玫便没有回答了，可能是太过劳累，她已经睡着了，唐晓翼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久久不能睡去。他干脆坐了起来，房间里也没有窗户。五十岚白玫以前就是在这个地方痛不欲生的。唐晓翼想着想着:“她没骗我，这里真的看不到星星……”

唐晓翼重新躺了下去。

…………………………

早晨，6:30

唐晓翼醒了过来，发现一旁的床铺空着，五十岚白玫已经醒了，她出去了。

唐晓翼便在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五十岚白玫推门而入:“你看，赚到300日元。我的计划不错吧？”

唐晓翼点点头。

“走啦，带你吃饭！”五十岚白玫拉住唐晓翼。

其她女孩看见了，都开始穿绯闻。

“你看五十岚……”

“和那个男的那么好……”

唐晓翼问:“你不在乎？”

五十岚白玫说:“不在乎，反正马上就要走了，再也不来了。”

…………………………

两人停在店铺前。

“オーナーはカレーうどん2杯(老板，来两碗咖喱乌冬面。)”五十岚白玫招呼着唐晓翼坐下。“はい、鰻のおにぎりをもう二つください(额，再来个鳗鱼饭团。)”

过了一会儿，老板端着食物走到五十岚白玫的桌前。“お手数ですが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麻烦了，谢谢！)”五十岚白玫朝老板表示感谢。

二人吃完饭后，五十岚白玫往桌上放下几张钞票后便和唐晓翼离开。

…………………………

“现在去哪？”唐晓翼问。“还差300元。”

五十岚白玫低头思索:“搞钱。”

一个不准确的回答。

“带你去闹市玩喽。”唐晓翼只好跟着。

“怎么搞钱？”唐晓翼又问，没事，五十岚白玫不会嫌烦的。

“嗯……卖头发。”五十岚白玫向唐晓翼甩甩及腰的长发。

她应该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头发梳的很顺，虽然是灰白的，但质量很好。

两人走啊走啊，在日本，只剩奔波了。

一条繁华的热闹大道上，五十岚白玫走了进去回头对唐晓翼说:“等我。”

再看见五十岚白玫后，大概是1小时之后了，唐晓翼一直坐在闹市前的石凳上等待。五十岚白玫出来后手中拿着钞票和几盒糖。

短发的五十岚白玫，以前是及腰的长发，现在变成披肩了。

唐晓翼撇撇嘴:“没事，不难看。”说着接过五十岚白玫递过来的糖。

“这是金平糖，我小时候很喜欢吃。”五十岚白玫往嘴里填了一颗，数着钱:“卖了580，还不错……嗯，这样，给了父亲……还剩？1000多日元。”

唐晓翼也吃着糖:“现在该上交钱了吧？”

五十岚白玫竖起大拇指:“不错真聪明。”

…………………………

还是这件破旧的小屋子。

门没有虚掩着。

五十岚白玫站着门前，犹豫了好久好久才敲了门。“你在外面等我唐晓翼。”唐晓翼点点头。

门开了，那个男人，五十岚白玫的父亲五十岚平野郎。

进屋后，五十岚白玫把钱甩在桌子上，男人看着她没有吱声，这是再数钱。

“これからはもう賭けないで(以后别再赌了。)”五十岚白玫开口，她的声音很冷很冷的。

男人抬头，点了一根烟:“気にしないで(别管我。)”赌气似的。

五十岚白玫楞在原地，她倒了杯水，背过男人倒的:“飲みましょう(喝吧。)”

男人接过，喝了一口，不一会儿瘫倒在地:“あなたは何をしましたか(你做了什么？)”

五十岚白玫高高在上，看笑话似的看着男人，对她口中的父亲，戏弄的语气说:“相思子は致命的だ(相思子，一颗致命。)”说完冷笑着走出了屋子。

……………………

屋外，唐晓翼静静的等候。

五十岚白玫脸上堆着笑:“好了。”

唐晓翼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你干什么了？”

五十岚白玫再一次楞在原地，过后又笑了起来:“我？没干什么啊唐晓翼。”说着腕住唐晓翼的胳膊。

唐晓翼站起身:“别骗我。”

五十岚白玫这才说了实话，她从那个所谓的毒盒中拿出一颗豆子，向唐晓翼笑脸盈盈的解释:“相思子，一颗致命。”

唐晓翼惊讶:“你杀了他。”

五十岚白玫点头:“对的。”

去日本3天，改变了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