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光好像落下来了

还有一个周高一就正式结束了，她们班大多数人都已经交了分科表了，这个小小的决定像扇动的蝴蝶翅膀一般，即将改变她们未来的一切，但是这一刻少年们各自做出来选择，他们不在乎蝴蝶效应，也不在乎所谓的改变未来，他们只是在这一刻做出从心的选择，洛夏不是个不理智的人，小说里为了喜欢的人改掉分科志愿这种事，洛夏不会做，但是走廊上那一幕发生后，洛夏心底好像总有个声音，你要是学理就好了，你要是理科很好，或许能和他讨论一种数学题的第二种解法，或许就能跟他聊一聊物理的广袤，化学的神奇，但是她做不到，她必须很努力才能努力学会数学，就像遇见他她也必须很努力才能站在同一个位置看看他，所以她选择藏起来，把喜欢把想要并肩的勇气，把透露喜欢的眼神，把小心翼翼的关心都藏进她的蜗牛壳里。

期末考前一个周，李老师突然通知说高二和高一的这次将打乱考试，高一高二考场混合，每间教室间插着高一高二的考，每栋楼的考试安排表贴在一楼的展示览上，请学生自己去看，洛夏自从在走廊上看见那一幕之后，就跟数学较上劲儿了，老师在讲台上说这件事的时候，洛夏根本没有反应，她正在做一道很绕的数学大题。

直到下课，燕燕拉着她说下楼去看考试教室的安排表，她才反应过来，她们要和高二的一起考，洛夏走到一楼的台阶的时候，才从数学的题海里面挣脱，她脑海中就是突然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她会不会跟他一起考，一个教室一排又或者就坐她旁边，可是全校高一高二几千人，洛夏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幸运，就是心底有很强烈的预感，她可能会幸运一次。

展示览前面人山人海，燕燕这个小社恐，到这儿了看见人多反而不往前走了，洛夏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同学，是他们班的男生，于是挤到他旁边，先看了一楼。

洛夏觉得她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跳动，周围全是说活的声音，可是洛夏觉得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好像快从胸腔里挣脱了一样，洛夏在看到第四页的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楼104教室，指尖顺着纸张上排列的名字滑过去，隔壁那一列，是他的名字“顾泽川”，洛夏的手指挺住，她愣在原地。他会坐在自己旁边，洛夏只需要挪一下就能碰到他手肘的旁边一张桌子，洛夏觉得幸运来得让人惶恐，她总觉得这样的惊喜突然给她，她会失去什么作为代价，但是此刻洛夏什么也听不见，心底有个小人儿打着滚反复回味着那个名字“顾泽川，顾泽川，顾泽川，顾泽川”，洛夏觉得自己高兴得已经控制不住嘴角的笑了。

人越来越多，太挤了，燕燕拉着她的手抱怨自己在四楼一边挤出人群，转头看见好友傻笑“跟我分开考你很开心是吧，死洛洛，果然哎都是短暂的” 洛夏看着好友牵着她挤出人群“没有呀，只是我在一楼，到时候中午吃饭可以跑快点去占位子打饭，我们俩可以早点吃饭呀”哄着生气的燕燕，回了教室，洛夏趴在桌上，嘴角还挂着高兴的笑，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这样的高兴几乎持续了一个周。

考前一天洛夏在吃饭和洗头之间抛弃了燕燕，去洗头了，晚自习上完了，回了宿舍，开始排队洗澡，洛夏第三个洗，洗完了躺在床上，心里对明天全是期待根本没有睡意，她躺在床上想如果明天能和他说上话的话，她应该说什么呢，如果打招呼的话应该直接叫学长吧，或许他也还记得自己，那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这样近真好洛夏在睡着前心底一直想着。

期末考第一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的天，蓝的像一块大大的宝石，洛夏早早的起了床，洗脸刷牙把燕燕拖起来，还去买了早饭，每个班的考场早就布置好了，这次是混合考试，高一高二间隔着坐所以也就不用挪桌子，只需要把桌子里的书收干净，她们班昨天就已经所有人把书搬寝室了，此时教室里特别空，第一堂是语文，洛和燕燕吃完早饭到自己班上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大家都在临时抱佛脚，祈祷佛祖保佑，洛夏也拿出了语文的文言文以及古诗册子开始默背，到时间差不多，她和燕燕离开自己班教室去找考场。

洛夏往下走，到104考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洛夏没看见他，走进去开始找自己的考号，名字，在第三列第四排找到了，旁边就是他的名字，白色的纸条贴在左上角，两个相似的考号只是尾号不同，黑色的字写着“洛夏，顾泽川”洛夏坐下来，她坐在外面，如果他来就必须经过进到里面去，她们肯定会有对话。

考前十五分钟 ，洛夏开始紧张，洛夏知道此刻的心跳加速是因为他的，教室外面响起了拍打篮球的声音，声音在教室门口消失，脚步声从后排愈来愈近，洛夏没有回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脸红，脚步声停在身侧，“同学，可以让一下嘛，我坐里面的”洛夏猛的抬头看他，他不认识自己了嘛，眼前的人拿了个简单的文件袋装了两支笔，看见她也愣了愣，旋即笑了一下“洛夏？你也在这个考场？”“对，学长也在这儿？”洛夏装的很真，她一向善于伪装自己，只是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对啊，挺有缘分的”洛夏站起来走出来，他走进去坐下，洛夏坐下。

太近了洛夏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洛夏觉得从脖子烧起来的热快要蔓延到自己的脸上了，这样的距离洛夏可以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的味道，洛夏不知道的味道，但是和他很搭，带着莫名的安心的感觉，是他的味道，男生很高就算坐下，坐在她旁边也依旧比她高出一个头，这样的身高也带着压迫感，洛夏有种被笼罩的感觉，身边的男生坐下后就没有说过话，洛夏坐在他旁边，他的手肘距离自己的手肘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洛夏悄悄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干净没有突出的关节，指甲干干净净的，很好看很干净的一双手。

洛夏坐在他旁边感受到自己呼吸都是轻轻的，这样近的距离，能闻到他的味道，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稍稍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的距离，这样的距离真的让人生出奢望，让洛夏觉得自己也可以踮起脚伸手够到这束光，上天在这一刻眷顾了角落里的小草，光似乎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