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知听闻小夭身死梅林的消息，心下一阵怔松。
那样坚韧的人就这样……没了。
指尖轻点玉兰叶片，一阵难言的心悸让她的四肢百骸隐隐作痛。
不对……
她的心怎会疼？
阿知紧攥着桌角，尖锐的棱角让她清醒。
梅林虐杀，皓翎玖瑶身死。
皓翎玖瑶。
玟小六。
玟小六！
该死！
阿知默念咒术，调动全身灵力，瞬移至千里之外的清水镇后山。
闭上眼用神识感知山中九命相柳的气息。
没有……
不在皓翎，不在中原，不在清水镇。
阿知咬牙，倒是痴情。
挥手，阵法又起。
“！”
刚到海底，就瞧见相柳浑身是伤地跌坐在小夭身边，抬手对着心口而去，阿知心头一阵火起。
“你疯了？！”
阿知挥手打断了相柳的动作。
“我要救她……”
相柳抬手又想继续。
阿知心中的火气燃起了嗜血的欲望，她抬手掐着相柳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他，眼里是野兽的凶恶与野性。
相柳一愣。
“你奔波千里已然少了一条命，你想救她，你与她以情人蛊共感，除了以命换命你还会什么？！”
“嫌命多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你……”
相柳感受到脖颈处掐着的手掌越来越紧，喉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喘不上气。
他被迫仰头看着阿知，眼前发黑，光影之下的阿知看不清楚脸，但那通身的气息不像是冰天雪地长出的玉兰。
倒像是……绝处逢生的他。
“砰——”
窒息感渐渐消去，相柳抬眼看去，阿知满目清凌地看着他，没有凶狠，没有野性，只有平静，和方才截然不同。
“玟小六，我能救。”
“无需以命换命。”
相柳被掐得狠，此刻只能点头。
他之前也是急狠了，除了以命换命别无他法，才会出此下策，如今有法子了，自然是好的。
阿知抬手隔空一抹灵力自掌心流出，夹杂着一瓣本体玉兰，缓缓飘向小夭。
青莲色的灵力四处溢散，将小夭包裹其中，玉兰花瓣漂浮在正中，成为阵眼，随着最后的一道咒术落下，阵成。
阿知紧闭的双眼睁开，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翻涌着被强硬地压了下去。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日日守着她。”
“玉兰消失，她就醒了。”
“长则百年，短则十年。”
“神族命长，于她而言不过大梦一场，睡得久些罢了。”
相柳用手擦去脸上的血迹。
“好……”
阿知向外走了两步，回头。
相柳慢慢靠近阵法，伸出手想去触碰阵中的小夭，却又害怕坏了阵法的运行，小心翼翼地隔着阵法描摹她的模样。
到底心里不忍，阿知转过身开口。
“你是九命相柳，不是不死鸟。”
“玟小六离开清水镇后便开始着手整理起这些年的医案，还曾背着西炎玱玹回过清水镇与回春堂的人相聚。”
“涂山璟伤心殉情，如今昏迷不醒。”
“你……仔细想想吧。”
丢下最后一句话，阿知消失在原地。
相柳坐在阵外若有所思。
想想。
想什么？
想想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还是以后该如何相处。
当真是长大了，说话也开始拐弯抹角起来了。
只是……她是草植，为何灵力中竟带着兽的气息。
相柳指尖靠近阵法。
灵力乖乖靠近，萦绕在相柳指尖不散。
轻弹指尖，灵力又回到了阵中。
还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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