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飞云入鬓，眉眼精致，自带着一股矜贵气，月白色的锦袍绣着金纹在融融日光下熠熠生辉。
阿知抬眸，眉目如画。
“坐。”
抬手，一杯晾好的清茶放在了蓐收手边。
蓐收坐下，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阿念又给你惹祸了？”
“也不算，大王姬并未计较。”
阿知四两拨千斤的一笔带过，对于阿念的恶言只字不提。
蓐收闻言眼神闪烁。
皓翎王宠爱阿念，是以娇惯得阿念那一身的脾气，蓐收是皓翎王门下弟子，朝中大将，战功赫赫，可谓是皓翎王的左膀右臂，自然顺着陛下的心思对阿念多加关注。
今日之事，不说他，王宫中但凡有点人脉的人都听闻了风声。
悠悠之口，怎能束缚。
“……”
“……”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殿外开得正盛的各色鲜花，品茗清茶。
说一句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阿知垂下纤长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晦暗。
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蓐收放下杯盏，痴痴而又贪婪地勾勒着阿知的侧颜，虽然阿知就在身边，可他总就得不踏实，就好像……她迟早会离开他。
而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日暮时分，残阳将天空染成了艳丽血色，晕染着天边的云，晓风卷起殿外层层跌落枝头的残花，裹着花香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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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老样子。】
【好。】
阿知一身黑袍无声无息地进入斗兽场，面前的瘦弱男子浑身是伤，蓬头垢面，对于忽然出现的人没有丝毫意外。
干涩的嗓音如同破旧的老风箱般推拉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想好了？”
男子咽了口唾沫，眼里是不可置信，也有欣喜。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只要这场困斗之后，他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不再担惊受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自然。”
“我答应你！”
“嗯。”
话音落下，男子眼前一阵恍惚，他看着黑袍人露出了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步入围场。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愿意主动进入围场与兽困斗。
但这些都不是他该想的。
今日过后，迎接他的，将是明亮的天空。
而非阴暗的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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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达官显贵嬉笑怒骂，看着高台之下的困兽之斗，眼里满是快意。
人性之恶，暴露无遗。
小夭跟着熟悉的背影进了斗兽场，等那人转过身来时，一阵怔松。
防风邶，有名的浪荡公子。
“小娘子怎这幅神情看着在下，可是我与小娘子曾在哪里见过？”
小夭回神，否认。
“不曾。”
防风邶满眼深情地看着小夭，步步逼近。
“小娘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防风邶向前一步，小夭便向后一步，直至退无可退，腰肢抵上围栏。
小夭抬眸，神情冷淡。
“不知。”
防风邶眼里闪过兴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斗兽场。”
“兽？”
“不，是人。”
小夭猛地回头，视线下移，围场中间正站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随着两人搏斗的进行，高台上燥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一刻，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兽。
小夭眼里闪过不忍，却也只是不忍。
防风邶窥探到了那一丝不忍，继续道。
“今日这场，胜者可以离开斗兽场。”
“那败者呢？”
“死。”
一个轻飘飘的死字，概括了败者的结局。
小夭将手搭在围栏上，渐渐收紧。
“若他胜了，我给他一次进青龙族的机会。”
防风邶眼底划过异色。
“当真？”
小夭垂眸。
“只要他胜。”
她不是救世主，若他能活着出去，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若不能，那便是命。
话音刚落，防风邶的声音响起。
“大王姬，他赢了。”
小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人咬断了对手的脖子，满口血腥，眼里充满了不驯与麻木，无力地躺倒在地，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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