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庙堂与江湖（104）

第二天清晨，市集的喧嚣声从街头巷尾传来，再次穿透了李莲花的梦境。

从窗外飘进来的菜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以及远处传来的磨刀声，这些声音熟悉而亲切，是这座小镇的韵律，也是他李莲花的日常。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床头，一旁花瓶中的野花在朝阳下摇曳生姿。

李莲花从睡梦中醒来，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在眼睛上，他忍不住的迷了眼。

他静静地躺了片刻，这才缓缓地坐起来。身体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醉意中，头脑昏昏沉沉的，李莲花眼眸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困倦和迷惘。

清新冷冽的空气使他的酒意略有消退，身体的疲惫也仿佛被阳光驱散了一些，剩下的是一种微妙的清醒。

李莲花眨了眨眼，看着窗外的阳光，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慢慢起身，简单的洗漱打理好自己后，走到楼梯口，一阵早餐的香味迎面而来。

李莲花下了楼，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思维还沉浸在梦境的碎片中。

望舒已经在餐桌上准备好了早餐，她看着窗外的市集，听到李莲花下楼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醒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宁静，用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他，“过来吃饭吧。”

望舒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做好的。接着，又盛了两碗热腾腾的粥，走到餐桌边，把一碗放在了李莲花面前。

李莲花被她的淡然自若所感染，也没有觉得之前不在的人今日一早突然出现在莲花楼里有什么奇怪的。

他平静地点点头，走到餐桌旁，随意扫了一眼桌上摆的食物，都是他喜欢的，望舒一直都是这么体贴。

李莲花坐下来，拿起筷子，侧头问道：“小月亮，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我……”

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口中话语顿住了，手里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

李莲花看着望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手一抖，握着的筷子滑落掉在桌面上，声音虽然轻微，但在静谧的屋子里，却显得特别突兀。

昨晚的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李莲花的心跳加速，声音却颤抖着，“我……我不会真的……昨晚我……”

李莲花想起自己昨晚醉酒后的失态，以及梦里的荒唐事，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望舒见他的反应，心中明了，她假装淡定地低头吃着早餐，其实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吃过早餐再说，我特意早起做的。”望舒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一双筷子递给李莲花。

她的声音淡然而平和，与李莲花的颤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望舒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李莲花。

若是此事让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必然暴露无遗。

谁能想到，其实望舒昨晚根本没有睡，因为那一个吻，也因为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