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散尽,阳和方起,已至三月,满园子的红情绿意,好不惹眼。
李莲花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每日早上都能见到小公主在院子里练剑,但今日却一上午都没见到她,便来寻她。
院落之中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沿着石子漫成的甬路,走过小穿堂,主路渐平坦宽阔。再转过曲折游廊,便到了望舒的正房。
见白芷站在门口,李莲花走过去低声问,“小月亮呢?”
“殿下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正在屋内休息。”
李莲花听了有些担心,抬脚就打算往里面走,“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请医师?”
白芷追了两步拦住了他,但欲言又止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淡淡的檀木香氤氲流转,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屋内烧着地龙,暖和得叫人一踏入此地,便全然忘了外面早春的微凉。
“小月亮是生病了吗?”李莲花眉头蹙起,看了眼与他只有一架屏风相隔的床榻。
白芷脸上有些难为情似的,吞吞吐吐的,“殿下并无大碍的,只是……”
李莲花挑眉,追问道:“只是什么?”
白芷低垂脑袋,小声说:“是初潮。”
白芷声音极小,李莲花没有听清楚,他侧眸又问了一遍,“什么?”
白芷闭了闭眼,悻悻道,“初潮,就是……葵水来了。因为殿下是第一次来葵水,所以身子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着。”
李莲花一怔,他到底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该懂的也都懂了。
此时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面红耳赤,整张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一般,薄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没有吐出一个字。
这可是李先生您自己要问的,白芷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李莲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女儿家的这种私密事,他也不好上前多问。
他干咳一声,沉吟道:“那……好好照顾她。”
白芷应道,“是。”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放下层层幔帐里传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李莲花的脚步停住,眉头拧成了结,小公主来葵水竟会这般难受……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绕过屏风,一步步走到纱幔低垂的床榻边。
……
早上醒来,望舒就感觉身上惫懒得很,她掀了被子刚准备下床喝些水,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酸痛,紧接着一股热流往下涌。
再一看,就发现自己素白的里衣沾染上了点点红梅。
望舒的脸“刷”地红了,她精通医术,女子初潮自然也是懂一些的,只是第一次总是有些手足无措。
换了干净的被褥衣服,又喝了一碗红枣银耳羹,望舒还是感觉身体坠坠的,难受极了。腹中一阵绞痛,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脸都青了。
“殿下,要不要去请太医啊?”
望舒蜷在床上,小嘴抿了抿,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去请太医,况且她自己本就是个医者。
白芷见她没有说话,就知道她是不愿的,只能靠着自己以往的经验塞了一个汤婆子进被子里,望舒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