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李相夷稳住心神,在那犹如千万虫蚁在四肢经脉之中爬行啃噬的疼痛下,强行运转扬州慢心法,以八九成的内力压制了体内的毒。
他那一身傲骨,让李相夷即使在这一刻拼死也要奋力一博,更何况他还没有知道师兄的尸体在何处。
雨点连成了线密集地落下,水汽弥漫,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刹那间,李相夷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刺向笛飞声。
寒光一闪,刺人眼目,吻颈快得太过迅疾无常,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软剑轻便柔韧,招式极其灵活,变幻莫测。通过劲力和内功的运使控纵,软剑出招形态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意千变万化,任意转换。
吻颈剑锋本来是直冲笛飞声面部而去,当他去持刀格挡这一刺时,半道上剑刃突然如长鞭灵蛇一般弯曲转向。
笛飞声愣了一下,而就在此时一道如同星辰般闪烁的剑光,寒意凛冽,瞬间刺穿他的胸膛。
笛飞声的身体被势不可挡的一剑带的向后倒飞而去,直至钉在船柱之上。
李相夷胸口憋闷,眼前一阵发黑,他手握刎颈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慢慢站起来,隐约晃了一下,抬眼看向笛飞声,声音嘶哑:“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儿?”
笛飞声没有回答,而是拔出胸口的剑,杀气腾空。
李相夷和笛飞声对视一眼,默契的都用上了自己的最强的一招。
明月沉西海,悲风催八荒
……
东海一战,狂风卷着暴雨,持续了一日一夜。
船倾之时,甲板崩裂,桅杆轰然倒下,失了主人的少师倒弹而出,沉入茫茫大海。
李相夷与笛飞声以命搏命,两败俱伤,双双坠海。
海面上怒涛翻滚,咆哮奔腾,再也不见两人的身影。
……
云隐山上,一个月的光影,如流水般划过。
望舒每隔五日便下山处理一些紧要的事物,昨日本应该下山,可没想到下了一整日的雨。
绵绵细雨唤起漫山云雾,层层叠叠的山脉在袅袅云烟中若隐若现,更显雄伟险峻。
“咕咕,咕咕……”
望舒抬手,一只灰白相间的信鸽落在她的手臂上。
她伸手解下捆绑在鸽子腿间的信笺,待看到内容后面色冷凝。
信笺中的一行字迹写到:李相夷与笛飞声三日后东海决战。
可这却是四日前的信,也就是说东海一战就是昨日。
望舒急匆匆的就要赶回云隐山上,与漆前辈与岑婆婆告别。
走到山脚下,望舒无意中看到前面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去的方向正是云隐山,她有些愣住了。
这个时候上云隐山的会是谁?会是李相夷吗?
不过,看着不太像啊。
望舒不禁蹙起眉,运着轻功跟上去,同时她也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敢离得太近。
离的稍近了一点,虽然还是有一段距离,但望舒还是可以确认这不是李相夷,身形、步法都不同。
一路跟到漆前辈的竹舍,那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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