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败露

安俊才的神情好奇怪。

去往陆秉坤办公室的路程不算长，但安俊才不止一次地看向她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鹿呦呦有些心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推门前她特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一遍遍调整着呼吸，做完了心里建设。

果然，迎面的就是一巴掌。

鹿呦呦懵了一瞬，但下一秒，委屈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她单手捂着脸，颗颗浑圆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地，晕开水渍。

鹿呦呦瑟缩着，害怕地看着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陆经理…”

声线止不住地颤抖。

陆秉坤抬手把她扯进自己怀里，动作粗鲁：“我对你不好吗？嗯？”

他贴在她耳边，语气危险：“小警察？”

鹿呦呦不明白是哪一步暴露了自己，是那些悄悄传递出去的小纸条，还是…

但眼下她也没那么多时间思考。

她哭红了眼，可怜的不行：“我没有，我不是警察。”

鹿呦呦为自己辩驳着，尽管言语苍白：“陆经理，我真的不是警察。”

陆秉坤钳住她的下巴：“别嘴硬了。”

陆秉坤手指轻拢过她脸边散乱的发丝，慢慢吐出三个字：“赵、以、安。”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鹿呦呦明白，她那短暂且悲催的卧底生涯是彻底结束了。

不止卧底生涯，她的命估计都要了结在今天了。

赵以安，她的真名。

陆秉坤居然连这都知道了。

鹿呦呦也不再说些什么，她面色出奇地平静：“你杀了我吧。”

虽说上一秒还在哭哭啼啼，不过现在被揭穿，便也没什么好继续装下去的了。

她是个孤儿，八岁时被现在的养母赵东冉收养，在她的影响下才进入警校。

如今被发现，她反倒是一身轻松。

演久了“鹿呦呦”这朵小白花，竟让她真的有些忘了自己的本性。

“杀你？”陆秉坤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伸手慢条斯理抹去鹿呦呦眼尾上还没来得及擦去的那几颗细小泪珠。

鹿呦呦往后避了避，这个动作却激怒了陆秉坤。

他虽还是笑着，但握在鹿呦呦纤细脖颈的手慢慢收紧。

鹿呦呦有些难以呼吸，脸慢慢涨红，求生欲让她本能地想掰开陆秉坤的手。

徒劳。

陆秉坤的本意只是想惩罚惩罚大胆的少女，自然不会真杀了她。

就在她双眼都微微翻白时，陆秉坤才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鹿呦呦被迫跌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咳嗽着，咳到双眼通红，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而陆秉坤，还贴心帮她顺着气。

她在心里狠狠骂着陆秉坤这个疯子。

不杀她，不过就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罢了。

陆秉坤挑起她的下巴，好好欣赏着鹿呦呦此时的惨样。

触及鹿呦呦带着冷意的眸子，陆秉坤反倒笑出了声：“呦呦，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鹿呦呦也跟着笑，直勾勾盯着陆秉坤的双眼：“陆秉坤，不杀了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你想怎么让我后悔？”陆秉坤笑意不减，上下扫了眼鹿呦呦：“用你的…身体？”

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戏谑。

陆秉坤满意地看着鹿呦呦秒变了脸色，他谓叹了声：“这就生气了？”

他也不打算听到回答：“就算你是警察又如何呢，你有机会接触到外界吗？”

什么意思，那她的那些纸条…

陆秉坤像是明白她的疑问，睨了她一眼接着开口道：“至于你之前的那些小动作，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他早就起了疑心。

本以为只不过是个想逃跑的，没想到还是意外之喜。

“警察。”陆秉坤在嘴间喃喃着，又突然低声笑起来：“警察又怎样？”

他神态隐有癫狂状：“警察也得给我们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