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01不分,有点互的意思,不过不重要
之前写的诱惑爱,不是小爱是狐妖吗,这次让我们azy当一次狐狸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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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云,总带着几分清冽的冷意,像极了天枢阁里的掌律仙尊张真源。
三千年来,张真源守着天枢阁的戒律,也守着自己寒玉般的本心,从无半分逾矩。
他的世界里,只有“天律”二字,没有风花雪月,没有人情冷暖,就连天枢阁后山的寒潭,也只在月圆之夜,才得见他片刻的驻足————那是他尚未化形时,被一缕暖阳照拂过的印记,藏在玄色仙袍下,藏在“天律”玉牌后,是他三千年岁月里,唯一的柔软。
这日,天枢阁的宁静被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打破。阁外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在石阶上,沾了几分春日的暖意。
张真源坐在阁内的案前,翻阅着历代戒律典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动作精准而刻板,仿佛每一次翻动,都循着千年不变的轨迹
“掌律仙尊在吗?青丘敖子逸,求见仙尊。”
阁外传来的声音,带着青丘特有的清甜气息,像山间的溪水,撞碎了天枢阁的沉寂。
张真源抬眸,目光透过阁门的缝隙,落在石阶上那个身影上————浅青色锦袍,发间系着缀着小狐狸玉佩的丝带,眉眼灵动,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周身萦绕着草木与桃花的香气,与天界的清冽格格不入。
张真源放下典籍,起身走向阁门,玄色仙袍扫过案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他站在门内,看着眼前的敖子逸,声音冷冽如冰:“青丘狐君,何事求见?”
敖子逸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笑容依旧温和:“仙尊,日前有我青丘一只幼狐,不慎误入天界禁地,被天枢阁仙将擒获。那幼狐尚且年幼,不懂天界戒律,并非有意冒犯,还望仙尊网开一面,饶过他这一次。”
张真源的目光落在敖子逸发间的玉佩上,那玉佩雕琢成小狐狸的模样,灵动可爱,可他心中的“天律”,却容不得半分通融。
“天界禁地,擅闯者按律当废去仙力,打入轮回。”他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解释,“戒律已定,不可更改。”
敖子逸早料到他会这般说,却依旧不愿放弃。他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狐族的狡黠:“仙尊,律法之外,当有人情。那幼狐才三百岁,尚未成年,若真废去仙力、打入轮回,未免太过残忍。青丘与天界素来和睦,若因一只幼狐伤了两界情谊,反倒得不偿失,您说对吗?”
张真源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样的“巧言辩解”。在他看来,戒律便是天条,容不得任何借口,无论是幼狐还是老仙,无论是青丘狐君还是天界仙将,只要触犯戒律,便需按律处置。
“狐君此言差矣。”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天枢阁执掌天界戒律,凭的是‘公正’二字,而非‘人情’。若因幼狐年幼、青丘情谊便破例,日后再有仙者触犯戒律,何以服众?”
说完,张真源便转身回到阁内,抬手合上了阁门,将敖子逸的话语,连同阁外的桃花香气,一并挡在了门外。
敖子逸站在石阶上,看着紧闭的阁门,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离开。他蹲下身,捡起一片落在石阶上的桃花瓣,放在鼻尖轻嗅,心里想着:这掌律仙尊,倒真如传闻中那般,冷得像块冰,不过,再冷的冰,也总有被融化的时候。
从那以后,天枢阁外,便多了敖子逸的身影。
每日清晨,他会带着青丘的灵草而来,放在阁门旁,留下一句“此草名‘暖玉’,可缓解寒玉本体的寒气,仙尊若需,尽管取用”,便坐在石阶上,看着桃花发呆。
等到日头升高,过往的仙者多了,他便会讲起青丘的趣事—————讲青丘的桃花如何漫山遍野地开,讲狐族的小狐狸如何在草地上追闹,讲青丘的溪水如何清澈甘甜,偶尔还会从袖中摸出几颗青丘的野果,逗弄路过的小仙童。
起初,张真源对阁外的动静充耳不闻。他依旧每日翻阅戒律典籍,依旧在处理仙门纷争时铁面无私,阁门旁的“暖玉”草,他从未动过,敖子逸的话语,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可渐渐地,他发现,天枢阁的沉寂,竟被这日复一日的“喧闹”打破了————以往,阁外只有风声与鸟鸣,如今,却多了敖子逸的笑声、小仙童的嬉闹声,就连阁外的桃花,也因张真源带来的青丘灵韵,开得比往年更加繁盛。
有一次,张真源处理完事务,走到阁门旁,无意间瞥见了那束“暖玉”草。草叶鲜嫩,带着淡淡的清香,与他周身的寒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拿起,却在转身回阁时,忍不住朝石阶的方向看了一眼————敖子逸正坐在那里,给一个小仙童递青丘野果,阳光落在他的发顶,眉眼间满是鲜活的暖意,像极了他尚未化形时,照拂过寒玉的那缕暖阳。
那一刻,张真源的心,竟微微动了一下。他赶紧收回目光,回到案前,重新拿起典籍,可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全是敖子逸的笑容,还有那束带着青丘气息的“暖玉”草。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就在张真源渐渐习惯阁外的“喧闹”时,天界的平静被打破了。
魔族突然入侵,黑色的魔气席卷了天界的半边天空,所到之处,仙力紊乱,草木枯萎。天枢阁作为天界戒律的象征,自然成了魔族攻击的重点,魔族首领带着一众魔兵,将天枢阁团团围住,魔气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真源站在天枢阁的阁顶,玄色仙袍在魔气中猎猎作响,腰间的“天律”玉牌散发着淡淡的银光。他看着眼前的魔族首领,眼神冰冷,没有半分畏惧。
“魔族擅闯天界,触犯天律,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尊不客气。”
魔族首领冷笑一声,黑色的魔气在他掌心凝聚:“张真源,你守了三千年的戒律,可这戒律,能护得住你,护得住天枢阁吗?今日,我便毁了你的天枢阁,破了你的天律!”
话音落,魔族首领便挥掌朝张真源袭来,浓郁的魔气带着诡异的腐蚀性,直逼张真源面门。
张真源不敢大意,抬手引动体内仙力,“天律”玉牌光芒大涨,无形的律纹在他身前凝聚,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魔气撞上律纹,发出剧烈的声响,震得整个天枢阁都在颤抖。
接下来的对战,激烈异常。张真源的天律术精准而凛冽,每一道律纹都带着天界法则的力量,可魔族首领的邪力太过诡异,不仅能抵御律纹的攻击,还能顺着律纹,反噬敖子逸的仙力。
战至中途,张真源的仙力渐渐不支,他为了守护天枢阁,强行引动了更深层次的天界法则,可这一次,魔族首领抓住了他的破绽,一道带着剧毒的魔气,直直击中了他的胸口。
张真源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落在玄色仙袍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他的身体踉跄着后退几步,体内的寒玉本体受到重创,仙力瞬间紊乱,周身的寒气也变得不稳定起来。他看着步步逼近的魔族首领,心中第一次有了无力感————他守了三千年的天枢阁,守了三千年的戒律,难道今日,就要毁于一旦吗?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清甜的香气突然传来,驱散了周身的魔气。
张真源抬头望去,只见浅青色的身影穿过魔兵的包围,带着青丘的灵韵,朝他飞奔而来——是敖子逸。
敖子逸落在张真源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胸口的伤,眼神里满是焦急。
“真源,你怎么样?”他的声音不再像以往那般轻松,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担忧。
不等张真源回答,他便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青丘至宝灵草拿了出来,同时,他周身的仙力开始涌动,九条赤尾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散发着温和而强大的力量。
“你快走,这里危险。”
张真源虚弱地说道,他不想让敖子逸因为自己陷入危险,更不想让青丘因为他,与魔族结下仇怨。
敖子逸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走,我是青丘狐君,也是你的朋友,怎么可能看着你受伤而不管?”
说完,他便扶着张真源,坐在阁顶的石阶上,然后将灵草放在张真源的胸口,双手结印,开始施展治愈术。
狐族的治愈术素来温和绵长,被誉为“天界第一暖术”,此刻,敖子逸以自身九尾仙力为引,将灵草的药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张真源体内。温和的仙力顺着张真源的经脉流淌,缓解着他体内的魔气,也滋养着受损的寒玉本体。
敖子逸的掌心贴着张真源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寒玉本体的冰冷,可在这冰冷之下,他却摸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是张真源藏在心底的柔软,是三千年岁月里,唯一的暖阳印记。
就在这时,他的意识与张真源的意识短暂地交融在一起,他看到了月圆之夜,张真源独自站在寒潭边,看着潭中月影发呆的模样;看到了他尚未化形时,被暖阳照拂的喜悦;看到了他三千年里,守着戒律的孤独与坚守。
而张真源,在意识模糊间,也看到了敖子逸的心意。
他看到敖子逸为了赶来救他,不惜损耗自身的仙力,突破魔兵的包围;看到敖子逸施展治愈术时,眉头紧锁的专注模样;看到敖子逸眼神里的担忧,不是为了青丘与天界的情谊,而是为了他这个人。
这一刻,张真源心中恪守了三千年的“戒律”,第一次动摇了。
他一直以为,戒律是天,是地,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此刻他才明白,比戒律更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与羁绊。
敖子逸的治愈术持续了三个时辰,等到他将张真源体内的魔气彻底清除,滋养好受损的寒玉本体时,他的仙力也损耗了大半,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而张真源,虽然依旧虚弱,却已经脱离了危险,周身的寒气也恢复了稳定。
此时,天界的其他仙者也已经赶来,将剩余的魔兵击退,魔族首领见势不妙,也带着残部逃离了天界。天枢阁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敖子逸扶着张真源,慢慢走下阁顶。一路上,过往的仙者都对他们拱手行礼,眼神里满是敬佩————他们敬佩张真源为守护天枢阁奋不顾身,也敬佩敖子逸不顾危险,前来救援。
回到天枢阁内,敖子逸又给张真源服下了一枚青丘的疗伤丹药,然后才坐在一旁,休息恢复仙力。
张真源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激,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他心底慢慢滋生。
“谢谢你。”
张真源轻声说道,这是他三千年里,第一次对别人说谢谢,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多了几分温和。
敖子逸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眉眼依旧灵动:“我们是朋友,说什么谢啊。再说了,你要是出事了,天枢阁的戒律谁来守?那只幼狐的事,我还没跟你讨说法呢。”
提到幼狐,张真源沉默了片刻。
按照天界戒律,幼狐擅闯禁地,依旧该废去仙力、打入轮回。可此刻,他想起了敖子逸为救他付出的代价,想起了自己心中动摇的“戒律”,终究还是做了一个破例的决定。
“那只幼狐,我会从轻处置。”张真源说道,“罚他返回青丘,闭门思过百年,日后不得再踏入天界禁地半步。”
敖子逸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真源,你太好了!”
他激动地站起身,差点因为仙力未复而摔倒,张真源赶紧伸手扶住他,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赶紧收回手,脸上都多了几分红晕。
天枢阁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却又格外温暖。窗外的桃花,在经历了魔族入侵后,依旧开得繁盛,粉白的花瓣落在窗台上,带着几分春日的诗意。
从那以后,张真源的生活,渐渐有了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守在天枢阁内,只专注于戒律之事。
偶尔,他会放下手中的典籍,跟着敖子逸一起,前往青丘。
青丘的桃花,比天界的更加绚烂,漫山遍野都是粉白的花海,狐族子民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山谷,没有戒律的束缚,没有仙职的牵绊,只有纯粹的快乐与自由。
敖子逸会带着张真源,去看青丘的溪水,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有五颜六色的鱼儿游来游去;会带着他,去尝青丘的野果,酸甜可口,是天界从未有过的味道;还会带着他,去听狐族的长老讲故事,讲青丘的历史,讲山水间的趣事。
张真源站在花海中,看着身边笑得开怀的敖子逸,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心中的冰冷,一点点被融化,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除了戒律,生活还可以这般美好。
而敖子逸,也会陪着张真源,在月圆之夜,来到天枢阁后山的寒潭边。
寒潭的水,依旧冰冷,潭中的月影,依旧清晰。
张真源会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给敖子逸讲天界的历史,讲三千年里,他守护戒律的过往,讲自己尚未化形时,被暖阳照拂的经历。敖子逸则会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或者给张真源递上一颗青丘的野果。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寒潭边的风,带着几分暖意,吹散了所有的孤独。
张真源看着身边的敖子逸,觉得这三千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守了三千年的戒律,终究还是遇到了那个能让他破例的人;他寒玉般的本心,终究还是被这缕来自青丘的“桃花暖阳”,彻底融化。
有一次,敖子逸坐在寒潭边,看着潭中的月影,笑着问张真源:“真源,你说,你以前把戒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却为了我,破了好几次例,你就不怕其他仙者说你不公吗?”
张真源转过头,看着敖子逸的眼睛,眼神坚定而温柔:“天律虽重,却不及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后来才明白,戒律的本质,是为了守护天界的平和,守护仙者的安宁。而你,是我想守护的人,守护你,与守护戒律,并不冲突。”
敖子逸闻言,心里暖暖的。他凑近灵昭,轻声说道:“真源,以后的每一个月圆之夜,我都陪你在这里看月亮。以后的每一次魔族入侵,我都陪你一起守护天枢阁。以后的每一年春天,我都带你去看青丘的桃花。”
张真源看着他,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这笑容,不像敖子逸那般鲜活,却格外真诚,像寒潭中的月影,温柔而坚定。
此后的岁月里,天界与青丘的关系,愈发和睦。天枢阁的掌律仙尊,依旧是那个坚守戒律的张真源,可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青丘的狐君,依旧是那个追寻本心的敖子逸,可他的肩上,多了几分责任。
他们一个守着天界的法则,一个护着青丘的山水,却也在每一个月圆之夜,每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守护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羁绊。
天枢阁的桃花,年年都会盛开,粉白的花瓣落在石阶上,落在张真源的玄色仙袍上,落在敖子逸的浅青色锦袍上。寒潭边的月影,月月都会圆满,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映照着他们心中的“律”与“情”,映照着三千年岁月里,最温暖的遇见。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平淡中的相守,温暖中的陪伴。就像天枢阁的戒律,严谨而坚定;就像青丘的桃花,鲜活而温暖。律与桃,看似矛盾,却在他们身上,达成了最完美的平衡,成为了天界与青丘之间,最动人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