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里的毒药量并不是很多,约摸四、五分钟,宫远徵就把瓷瓶一收,摸着一块方巾慢条斯理的擦着,缓慢朝乔星走来。
但就算是全部倒完了,但显然这毒药的后劲却是持久而绵长。
锁链挣动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却是不绝于耳。
而在这样的叫声中,乔星从之前的震惊、惊惧到已经有点僵住。
“学会了吗?”
当宫远徵走到面前,居高临下的问话。
不像之前那样只在心头琢磨,她竟是抬着头,小心而又乖巧的开口回话:
“主人,我之后是要在这里干活吗?”
宫远徵手中的帕子已经擦到最后一个指尖,听到乔星的回话,眉眼微微挑了挑。
“为什么这样问?”
“主人说徵宫擅长制药、制毒,制暗器。
之前问小的知道做什么。
又带小的来到这个地方,荣幸看了一场主人审训罪人。
小的仔细想了想。
这个地方能用到毒药,说不定也能用到别的。
所以觉得很可能以后就在这里工作。”
前一句明明是疑问,但在此刻这看似老实的回答说,却已经差不多变成了肯定。
居高临下的角度,能让宫远徵清晰的看清乔星的一切表情。
此刻对比于他而言,个子小小的,体型偏弱,整个人都给人娇弱的乔星,一边说着,一边眼睫扑闪着,最后仰望着他的时候,满脸认真。
竟是真觉得会在这里做事的模样。
“哗啦~”
又是一声剧烈的锁链晃动声,但这一次再没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那个刚刚经历毒药刺骨戳心的疼痛的女人,终于是立竭昏了过去。
宫远徵知道。
乔星显然也是知道的。
因为原本认真说着话的乔星身子微微抖了抖,那目光似想要望向女人的方向,不知为何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但那原就苍白的脸更白了。
明显被吓得更惨。
“吡~”
萦绕在嘴边的低吡声终没忍住。
“主人?”
吓得小脸惨白乔星满眼茫然的模样。
宫远徵把手上的帕子朝她一扔,在乔星满脸莫名却又慌乱接住中,下巴微抬,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嫌弃。
“就你在这里工作?
是跟刚才的犯人一样被链链锁着,然后身体力行的感受我新制的毒药?”
“!”
乔星发誓,这看似嫌弃的话语里绝对带了几分意动。
在苟命面前,被嫌弃什么的并不重要。
但要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毒药?
刚才看过的画面再次清晰至极的在脑中浮现。
明知不该,乔星还是没忍住身体又抖了抖。
她绝对不要去感受!
那还不如一刀解决了她痛快。
不不不,她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来求死的!!
感觉着宫远徵依旧望来的目光,乔星终于后知后觉的从里感觉到戏谑。
这个变态!
看她被吓到很好玩吗?
心头狠狠的骂着,乔星却是稍微松了口气。
对她还有戏谑,那看来“想要让她试毒”的意动还是可以打消的。
“主人~”
拖长的微带颤音的声音中,小脸惨白的乔星咬着唇,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宫远徵的衣摆。
“小的以后会变得历害的。”
宫远徵低头看了眼被拉的衣摆。
乔星迅速的收回手,努力的挤出一个笑。
“真的会变历害的!”
下一秒,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这笑其实并不好看的。
毕竟现在她被吓到,这笑也是强挤出来的。
但宫远徵在安静的注视了她几秒后,嘴角浅浅勾起,虽眼里依旧未曾有真正的暖意,却是抬步向前走去。
“徵宫最不需要的就是虚幻的誓言。”
那不仅只是誓言,只要宫远徵给机会 ,她真的会努力的。
乔星还未想好该怎么更好的组织语言把这话说完,属于宫远徵略带嘲意的话语再次传来。
“在那些虚幻的誓言之前,你还是做好你该做的本份。
跟紧主子,做好主子的清尾工作。”
比如宫远徵擦好的方巾她接好?
还是以后看到宫远徵要用毒了,先准备好方巾?
心念流转间,看着已经离得有些远的宫远徵,乔星小跑着跟上去,陷下所有未尽的话语,认认真真的应声。
“是,主人。
小的以后一定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方位的为主人服务!”
“吡。”
***
因为一出自己的房间,跟着宫远徵就直面了一场审训画面,回到自己的房间,乔星做了一夜噩梦。
而且就算这样,她也没弄明白,宫远徵几天没见,一见就带她去牢房到底是为什么。
但平心而论,宫远徵这人到也不是特别苛刻的主人。
最起码离去的时候说着要让她做好清尾工作。
但之后又是给她放了两天假。
没有了宫远徵,乔星又只能被迫待在房间里,哪里都出不去。
但俗话说的好,对比产生美。
这一次对于这种吃饱就躺着咸鱼人生,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然如果不做噩梦就好了。
明明只看了一场为时最多半个小时的审训,结果接连两天不分白天黑夜,做梦都做到审训的画面,还每次被审训的对象都是她自己。
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