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
宫远徵的话语淡淡的,乔星却是迅速的低下头去。
虽然她并没有给人当下属的经验,但想来没有几人会喜欢下属太过直白的打量。
更何况单就宫远徵刚才那漫不经心的抬指,就轻易把她的全力一击毁去,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可能不认识主人!”
故此当她开口的时候,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但凡是任何一个外人看来,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忠心仆仆的忠仆对主人的真心实感。
谁又能想到两人仅只是见过一面,还是四天前。
宫远徵看着面前依旧低头垂目的乔星,那刚击下簪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下一秒那双冷淡的眼眸里的闪过一抹兴味。
“哦~”
低头的乔星无法从如此简短的一个字中判断中宫远徵的情绪。
抬头是万万不可能抬头的。
那么她只能按照之前心头所想的继续回话。
“这四日小的那是朝思暮想着主人。
毕竟因为主人,小的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再饿到肚子。
可是..”
说到这里乔星激昂的嗓音顿了顿,确定及肯定宫远徵依旧在看着她后,那嗓音有技巧的压低:
“明明日思夜想要尽一切办法帮助到主人。
可刚才...刚才...我竟然用簪子对着主人。
还伤点伤到了主人!
简直是...”
“就你那点力气想伤我?”
乔星那积攒刚刚到位的情绪硬生生的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足足过了十几秒,才把那种卡住的情绪压下去。
“没有伤到主人实在太好了。
可是我还是没法原谅自己。”
直到此刻,乔星方才抬起头望向宫远徵。
此刻月光正明,仰头的乔星唇被咬得嫣红,眼眸里含着水光。
因为准备入睡的关系,头发披散着,衣着也极单薄。
此刻这样微微仰头望着人的时候,带着一种令人怜惜的娇弱感。
迎着这样的乔星,宫远徵唇动了动,竟是压下了原本脱口而出的讥笑,只是把手插进口袋,转身往望走去。
竟然就这样走了?
乔星心头颇感意外,但随即心头就是一松。
在事实面前。
她突然发现对比于对着宫远徵,这四日感觉自己咸鱼到极致的生活也挺好的。
“还不跟上?”
已经走到门口的宫远徵霍的转过来头,带着几分不耐的催促。
?
她也要跟上?
还是这深更半夜的!
虽然内心是抗拒的,但就如同之前一样,乔星极快的把那抹抗拒压下,故作丢脸的抹了把眼角,当把手拿下时,她的眼眸浅亮,嘴角浅弯。
“好,小的马上来!”
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因为能帮到主人可以将功赎罪,而无比欢喜的忠仆!
***
这是乔星第一次在夜晚行走在宫门的土地上。
不,应该说她第一次踏在宫门的土地上。
虽然因为服食过草药,瘴气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比着房间里看着更浓重的瘴气,让所有的一切都隐藏着雾气,总有种令她极为别扭不舒服的感觉。
但这显然仅只是她一人这样的感觉。
不管是穿着长裙忙碌的婢女还是笔直站岗或值岗的侍卫,神色皆是不变。
婢女看似步伐轻缓,但实则训练有素,柔而不乱,哪怕是来回行走也是安静无声。
侍卫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宫门才会在无锋统治了众门派后的意外,也会是那个无锋内探要假扮新娘混入的原因。
不过看来她要适应的第一步就是这宫门无处不在的瘴气,最起码不会因为这瘴气看四周的建筑都会忍不住分神。
看似恭敬跟随着宫远徵的乔星,一边用着余光打探着,一边却是在脑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宫氏家族总共四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徵、羽为名....”
当耳侧听到宫远徵的声音时,乔星整个人有些呆住。
今天的宫远徵是吃错药了?
深夜来找她,被攻击了不生气就算了,半夜带她出来不算还有兴致科普。
不过这种消息对于乔星而言极为宝贵,她不由的加快些许脚步,越发凑近些听。
“商宫擅长铸造兵刃,角宫掌管外务,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
宫远徵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犹不自此已经距他只有两步远的身影,正欲说什么。
“主人,商宫跟角宫都说了,那羽宫跟徵宫呢?”
凑近的人却毫无自觉,抬起头,讨好的笑笑,眼里满是直白的求知欲。
宫远徵提步向前,在刻意加快步子中,果不其然听到身后跟随的脚步也快了些,乌黑的眼眸暗了暗,竟真如乔星所愿继续开口。
“羽宫负责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徵宫擅长医、毒、暗器。
乔星,你觉得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
正听着专注的乔星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迎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脑中飞快的回快起刚才宫远徵说的话语。
徵宫擅长医、毒、暗器。
而宫远徵的最后一个字正是徵。
所以他是徵宫。
难怪身上一直有着药香。
不过有药香却令她本能的害怕。
宫远徵擅长什么吗?
乔星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也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凑的有些近了。
“哒哒~”
接连退了两步后,惊觉退的脚步有些响的她抬起头,迎着依旧似笑未笑的宫远徵,努力的维持着演技。
“小的觉得主人是万能的。
不管是医、毒、暗器皆是最强!”
这样的马屁实在有些太敷衍了。
宫远徵扫过乔星那被吓得苍白却努力维持笑容的脸,轻轻吡笑一声,到是没再揪着这个话题。
“既然知道了徵宫的擅长,你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