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山地广人稀,草木所聚,鸾鸟相鸣,飘渺云烟内,仅有几座小木屋点缀着这片天地交和。
天元尊者、南宫贺、钰枝青三人盘腿坐在一处平坦地,感受天地灵气,寻万物之道。
然而,其中一人,却好似心不在焉。
钰枝青左眼瞅瞅,右眼看看,上探天云,下寻地石,转眼瞥见天元尊者的胡子似乎开了叉,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徒弟因何而笑?”
听到师父的询问,钰枝青笑不出来了,她嘟嘟嘴,师父又该训她了。
天元叹气,开口。
“你们二人,一个在修道之上天赋异禀,一个在刀剑之上学有所成。”
“而枝青你,每每修炼之时神游天外,在聚气凝神,专注之上,却远不及你的师兄。”
“你的天性扰乱了你的天赋,而你的天赋又约束着你的天性,熊掌与鱼若不可兼得,你会怎么选?”
钰枝青乖乖认错。
“弟子知错了,但师父所问的,弟子难以抉择。”
天元只道:“冥冥之中,你会做出选择的。”
钰枝青摸不着头脑,只能乖乖修炼。
她与南宫贺上山拜师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了,看着现在依旧闭眼修炼的师兄,钰枝青只觉得,专注之上,师父也不及大师兄。
天元尊者又出山了。
每月初旬,师父出山,徒弟下山历练,已经成为了华清山师徒们的常态。
......
苍云九洲,人间大陆。
而这个修仙大陆,于七国之间,又有六个修仙大派,其中的三位开派师祖已飞升成仙。于是六派被人们称赞为通往天界之道,位列仙班之梯。
七国之外,又有或大或小的修仙宗门。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啊。”
古宅内,古老夫人在古家家主的灵堂前哭的泣不成声。
古俞郎静静跪在灵堂中央,额角流着血,那是古老夫人气急砸的。
“你害得我们古家家破人亡,如今我老婆子一无所有,你这个祸害也该滚了。”
“从今往后,不许你踏进古家半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古老夫人已经经历了三次,当年若不是古家主拦着,古俞郎也不会害得古家如此。
“都是命啊。”
因为这天煞孤星的命格,古俞郎成为了镇子上被人人喊打喊杀的祸害,他只好躲进了深山。
古俞郎不知何去何从,只顾往前走。
他身上的煞气告诉他,他害了自己的爹娘,害了自己的妹妹,他会祸害身边所有人。
如过街老鼠一般的他,出生在这世上,本就是为了招揽祸患。
走着走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击倒在地,他猛咳一阵,抬眼看见空中二人交战。
天元如今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手持长剑,俊秀清冷。
“尚晗谙,束手就擒。”
尚晗谙封印于天界之上,他每放出一缕煞魂,都被天元寻之,一剑毁之。
尚晗谙的煞魂怒视着他,随即嗜血狂笑。
“天元,你以为我引你来此,就没有做任何准备吗?”
天元一剑砍之,不听他多言。
古俞郎察觉自己身上的煞气愈加浓郁,两种煞气互相吸引,融为一体。
天元也注意到了他,踏步走来,抬剑对着他,剑尖抵在古俞郎的喉头,随即皱眉。
修仙者不杀凡人,仙者亦不杀人间生灵。眼前的少年有着与尚晗谙相同的魔煞之气,却只是个凡人,天元皱眉。
天元放下剑,想询问他的来历,却被稀稀疏疏的声响打断,天元有所察觉,一剑挥之。
此时,正有大批高阶魔兽向他们袭来,却被一阵强大的剑光迷了眼,逃跑不及,全军覆灭。
古俞郎看着这一幕,眼神震惊、崇拜、渴望,是对一种强大实力的渴望。
天元不满,看向他,刚要询问,又一批魔兽袭来,天元一剑砍之。
紧接着,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天元忍无可忍,带着古俞郎一路砍到源头,把魔兽老巢给端了。
魔宫内,魔晶材质的透明球映着天元气急败坏的脸,尚晗谙轻笑出声。
被封印的这些日子,他最擅长的就是给天元添堵,最好是让他气急攻心,送这老登上西天。
不过看到古俞郎跪地想拜天元为师时,他就自己气急攻心,手上青筋暴起,捏爆了魔晶球。
古俞郎是他的一缕魔魂投胎转世,若是成了天元的徒弟,真是丢了他魔煞之主的脸。
“恳请仙尊收我为徒。”
天元的白衣染上了斑斑血迹,看着古俞郎心中猜疑不断。
“我不收来路不明的人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