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正在鐾刀,把狼戾刀擦得仔细,不沾片尘。
朝晖给陆广白奉了茶,说:“二公子将刀擦了又擦,是要砍人吗?”
陆广白边吃茶边笑:“就他今日这样,想带刀出门都难。既明,看清楚没有?当时摘牌子的时候,我心以为这小子要哭了。”
“难得一见,”萧既明也笑,“混账气也有撒不出的一天。”
“踩咕谁呢。”萧驰野叠了帕子,不大乐意。
“夸你呢。”陆广白叹道,“果然是在阒都待久了,戏演得真好。”
“在这儿不就只学了这个吗?”萧驰野合刀入座,架着腿,“老魏那么用力,我还真要高看他一眼。别人便罢了,怎么诸位哥哥见着我叫人这么摁着打,也个个乐得面上开花?”
“难得一见啊。”朝晖感慨道。
“我还怕你心里头难过,”陆广白说,“跟谁玩都成,就是跟天家玩不成。”
“广白哥就不要笑话他了。”萧栀年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随后便看到一身青子色衣裙进了屋,她冲萧既明和陆广白行礼。
陆广白看到萧栀年笑着说:“阿年这是去哪了?进京那么久了今日才见上一面。”
萧既明也搭话道:“是啊,阿野说你已经很久不住家里了,身边也不带暗卫侍女。”
萧栀年坐到萧驰野旁边,朝晖给她倒茶,萧栀年道谢后回答陆广白和萧既明:“去见了一位朋友。”
“那阿姐为何不带暗卫?”萧驰野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栀年脸色如常道:“不喜。”
萧驰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萧栀年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便闭了嘴继续擦刀。
“皇上是遽然登基,又连接遇袭,本就不是胆大的人,这下怕了,也在预料中。”萧驰野说,“就是没料到,傅林叶竟然也是一丘之貉。”
“傅林叶?”萧栀年感叹一声,“我记得他与奚家有点交情,他参劾你,多半是想顺水推舟,讨皇上与魏怀兴的欢心。”
“你也逼得紧,让魏怀兴拿出了最后的东西。”陆广白说,“拿出来了,咱们才能就事反击。”
“逼得狗急跳了墙,才会露出马脚,这样才能打一场翻身之仗,行刺一案说重也轻,说轻也重,若是阿野指使的,便是谋逆之罪;若是其余人指使,便有待考究。”萧栀年淡淡的说。
“事关重大,即便是伪证,也会做得十足地真。”萧既明说,“傅林叶从禁军账目下手,是知道自从花党之后,海良宜格外紧张军饷支出,在这上边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几日都察院来查你,不能让傅林叶单独查,得再从都察院或是有查账之权的官员中挑出个公正不阿的一起查。”
“多半会是锦衣卫的人协同傅林叶一起查,”朝晖顿了顿,“这毕竟是行刺案。”
“锦衣卫,”陆广白看向萧驰野,“咱们在锦衣卫不仅没帮手,还尽是对手。阿野,你这回是真的要挨打了。”
萧驰野笑了笑,有点坏,他说:“……锦衣卫,我熟啊。”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向萧栀年,没想到萧栀年也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弯了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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