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萧驰野与纪雷一道去见了咸德帝，纪雷一进去便开始告萧驰野的黑状，但是咸德帝却认为萧驰野不让锦衣卫那人这事做得正确，顺道敲打了一下纪雷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萧驰野吊儿郎当的找纪雷要了一块可以打马球的地，纪雷同意后表示要他拿一匹马进行交换，萧驰野有事求人便同意了。

两人分开时雨也停了，萧驰野上了马车。晨阳看着纪雷的轿子，说：“总督真要把府里的马给他？可惜了！”

“拿人手短。”萧驰野蹬掉靴子，脚早泡湿了，“校场必须得有，在阒都里太扎眼了。这老贼要收了马办不下来。”他冷声说，“我就让他儿子去见祖宗。”

马车晃起来，萧驰野用巾帕抹了脸，问：“那人呢？”

晨阳说：“那、那人？”

“沈泽川！”

“早回去了。”晨阳给萧驰野倒茶，说，“我看他脚步虚浮……这样的身子怎么在锦衣卫当差？”

“养大象啊。”萧驰野接了茶一口尽，“病秧子巴不得不干苦力呢，他绝对是要偷懒的那种人。那阿姐呢？刚才混乱没伤到她吧？”

“萧姑娘与沈泽川一道走了。”晨阳说。

萧驰野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愤愤道：“走遍走了，带走我阿姐做什么？”

“许是给他看病去了吧。”晨阳憋笑道。

这狼崽子看着凶狠，但是心里却是个喜欢粘着姐姐的小孩。

另一边的沈泽川带着萧栀年到了一宅院中。

“你怎么弄来的这屋子？”萧栀年笑问道，“我记得这房子可是被卖出去了。”

“阿姐不是知道吗？怎么还和我打哑迷啊？”沈泽川说。

“阿姐”这个称呼还是萧栀年逼着沈泽川改的，原本是叫的“萧姐姐”，萧栀年觉得不好听，让他改，沈泽川在威逼下改成了“姐姐”，但是萧栀年看着这小子每次喊完姐姐就笑是在是有些吓人，就逼着他同萧驰野一样喊她“阿姐”，沈泽川没办法只得同意。

萧栀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闪身躲进了死角处，不久，门忽地被推开，跨进个肥硕的身形。奚鸿轩进来就啧啧称奇：“这地方行啊，锦衣卫也摸不到吧。”

沈泽川不回头，说：“破宅院，租也租不出去，就这点好处了。”

“但这院子不好弄到手啊。”奚鸿轩搓着手坐下来，看着沈泽川，“这可是先帝赐给太子，太子又赏了齐惠连，齐惠连死后被卖掉的老院子了。你怎么弄到手的？”

沈泽川含着茶，和奚鸿轩玩味地对视片刻。

奚鸿轩不慌不忙地抬手，说：“瞧我这贱嘴，怎么老打探人底细呢？刚才路上听说，潘如贵也挨了砸，你这手还挺痛快。”

“奚大爷是八大营都指挥使。”沈泽川说，“挨着这事儿，惹了太后的怀疑，以后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奚固安不好过，我便好过了。”奚鸿轩肥厚的手掌搁在桌子上，他说，“与其等着朝中重臣开口，不如叫学生先开口，先发制人。经此一事，你可就是真正的出来了。”

沈泽川拿了筷子，捡了点素食：“雕虫小技，让二少见笑了。”

奚鸿轩看沈泽川吃了，才碰了筷子，说：“那往后你要干什么？”

“在锦衣卫混口饭吃。”沈泽川说，“纪雷是潘如贵的干儿子，还是奚固安的八拜之交。你想弄死奚固安，怎么越得过纪雷？不如你我各分一条命，让他们做一辈子好兄弟。”奚鸿轩闷笑半晌，伏在桌上，冲沈泽川阴测测地说：“你跟纪雷什么仇？”

沈泽川捡掉花椒，眼皮子都不抬地说：“他穿的鞋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