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半个时辰之前，萧驰野醉酒后，来到了昭罪寺，想看看当初被自己踹掉了半条命的人如何，没想到沈泽川在萧驰野让小厮们滚蛋了以后突然卸下了身上的伪装，发狠的与萧驰野扭打在一起。

当萧栀年众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小旗阻拦不住，连忙喊人：“快拖开人！”

沈泽川齿间渗血，却不肯松口。萧驰野酒已经醒了，提住他后领把人往外拽。那虎口处的疼痛钻心，沈泽川一双眼却叫萧驰野记得清清楚楚。

“公子！”朝晖策马大呼。

“阿野！”萧栀年下马跑向萧驰野。

萧驰野侧头，看见他大哥也在马上，已经翻身下马，疾步而来。他看着一旁担心的萧栀年，他在这刹那之间，只觉得羞愧难当，仿佛是被人扒去了外皮，打回了一无是处的原形。

萧既明单膝着地，沈泽川当即松口。萧驰野虎口血肉模糊，牙印深刻。

“怎么动起了手来？”朝晖紧追其后，看见那伤。

“把人关回去。”萧既明沉声说道。

朝晖一把拎起沈泽川就往门内去。

萧栀年轻拍这萧驰野的头低声道：“回去阿姐给你处理伤口。”

沈泽川看着一旁兄长和姐姐都在身边的萧驰野，孤苦伶仃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萧驰野喊了一声萧既明，但萧既明并未理会他，交代了周围的人后便打马离开了。

萧驰野跟着萧栀年进了屋，萧栀年吩咐兰云取药来，自己拉着萧驰野坐到塌上，萧驰野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倒在了萧栀年的腿上，仰头看着萧栀年给他处理伤口，随后又在萧栀年的低哄下睡了过去。

萧既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萧驰野躺在萧栀年腿上熟睡，手上已经包扎好，萧栀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怎么又在你这睡着了？”萧既明啧了一声道，“你就惯着他吧。”

萧驰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萧既明管着他，而萧栀年却惯着他，即使再生气也不会说什么太重的话，每次萧驰野熬鹰跑马回来后都会到萧栀年屋里对着她撒娇，萧栀年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之前在离北的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去跑马熬鹰，累了就来我这里吃茶，如今来了阒都却只能喝酒听曲，过几日你们走了，我便是他唯一的避风港了。”萧栀年在萧既明的帮助下将萧驰野安置在塌上，并寻来枕头和被褥给他。

两人走到窗前，萧既明说道：“过几日我们边要离开阒都了，我们不在身边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还有阿野。”

“嗯。”萧栀年说，“如今阿爹功高震主，已经威胁到了皇上和一些权贵的利益，阿野若是还在仪銮司就在皇上身边，总归是有些妨碍他们了，放去禁军当个闲散统领，既敲打了离北，也不至于让阿野无所事事。”

萧既明给萧栀年披上大氅，低声说：“你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能看透，却总让人下不来台。”

萧栀年知道他说的是当时庆功宴上让皇上下不了台的事情，但她没有回应，只是弯了弯嘴角。

萧既明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萧既明出了门，萧栀年便收起了方才的笑脸，唤来兰云说：“我要去一趟昭罪寺，你且留下。”

兰云行礼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