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意外

三个人挤了挤，在地上铺了个大通铺。刚闭上眼，就听门外通通通又是一阵捶门声。这下海莉真的生气了。

她噌的一下跳起来，掀开门：“谁——”

“萨拉·格林！照顾不好你他们会把我开除，你知不知道！你赶紧给我出来！”格蕾特·杜兰还在挥舞着胳膊，差点一拳打在海莉鼻子上。

海莉眨了眨眼，愣住了，似乎在想怎么还有比自己还疯的人。

格蕾特拨开海莉的胳膊就要进去抓穿斗篷的小姑娘。小姑娘抓着鞋子套到脚上，赶快弯腰从格蕾特张开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格蕾特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说，拔出陷在雪地里的靴子，就要走，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

“唉！你等等…”海莉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那小姑娘怎么惹你了，为什么抓她？”

“她叫萨拉格林是我照顾的一个病人，昨天我们出来放风起她就不太对劲总是四处乱跑，今天圣芒戈的人已经起疑心了！”格蕾特被抓着很不耐烦，几乎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并强调“我得走了，行吗？”

门吱呀响了一声，两人都没注意。

“你担心她还是担心你自己受处罚？”海莉又追问道。

格蕾特甩开她，大吼道：“这都是一样的！”海莉再次抓住了她，“跟我来，我能带你找到她。”

雪地里静静的，只有两人踩过积雪的吱嘎声，翻倒巷黑黢黢的影子在前面显现出来。海莉快步转过巷口的路牌，闪了进去，格蕾特紧随她进去。

两边的店铺紧紧关着门，也许平日里凶神恶煞的老巫婆们正在里面呼呼大睡。只有一家店亮了灯，也只有这一家店是海莉最不想看到的。她们推门进去时，里面只有博克。

博克倚在躺椅上，笑盈盈的，精神格外的好，“哎呀呀呀——”他扇扇扇子，用那双冷酷挑剔的眼睛打量着来人。看到海莉紧皱的眉头和充满敌意的眼神，他反而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格蕾特看出气氛的紧张，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海莉没搭理博克，开始在货架上翻找，有些小物件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博克这才动了动，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别急着翻，尊贵的海莉小姐，里屋躺着个死人呢，怕吓破了你的胆儿。”钥匙清脆的响声在她背后响起，博克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扇隐约像是门的地方，把手遮蔽在灯光的阴影之下，摆弄了几下钥匙，墙上便出现了一个门的缺口。博克抬眼瞥了她两人一下，让出了过道。

海莉冷笑一声，紧拽了一下格蕾特的手。“你能看住这个老家伙吧。”她低声说，瞬间又松开了手，直直地踏入房间内。那个格林小姑娘静静地倒在地板上，头歪着靠在墙上，好像睡着了一样，手里握着一串项链。卡斯比特蹲在一旁，低着头注视着地板上灯光昏暗的投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人真的死了吗？从格林倒下的那一刻起，卡斯比特就觉得这世界真的很不真实，怎么会有人这样离奇地就不再、不再动，不再说话，不再笑了呢？博克说，他做事最讲原则，从不卖黑魔法产品，他说他这儿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不像博金那没良心的。可这珊瑚石项链…

“快起来，”卡斯比特感觉到有人在拉他，那个声音有些颤抖，“你糊涂了，别在这傻看着，快…快叫格蕾特进来，去圣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