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间,想来他是睡不着,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重新拿了一个壶用来煮茶。
文无期看着旁边正放在小炉上的壶问,“这个不是茶吗?为什么还要另泡。”
林溪摇头,“这不是茶,你恐怕喝不惯。”
这到让文无期有些好奇了,“没事,就喝这个吧。”
放下手中的壶,跪坐下来,揭开盖子,一手扶着衣袖,一手用竹制小长勺将红果水给舀至没有用过的茶碗中,然后递给文无期。
文无期微微前倾,伸手接过,端到嘴边微呷了一口,尝到了味道,眉头微蹙,“好涩,这是什么?”
林溪对于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微微摇头,“这是沙棘水,可以清热去火,只是味道有些苦涩。”
可常人觉得苦涩不好喝,她却很喜欢。
将煮有沙棘水的壶取下,换成装有茶和水的壶,开始煮茶。
文无期看着林溪从容舒缓的动作说:“如今饮茶大多是冲泡,煮茶倒是甚少见到。”
林溪淡淡道:“习惯了。”
她初来大宋,这里很多风俗习惯都与她所经历的不同,不过有些习惯终究难改,而且她只是平民女子,也不需要改,就这么一直保留了下来,这在别人看来倒也是自成一派风流。
相对而坐的文无期看着桌角的医书,抬眼看向林溪,“这些书我能看看吗?”
林溪点头,“可以。”
翻开手中的医书,他没涉足过医术的领域,书上的内容对他来说有些晦涩难懂,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待他的视线从书上移开,就见对面的林溪,正提笔书写,认真的人总是有一种魅力,此时的林溪就有一种让人移不开开眼的魔力。
直到旁边的茶壶沸腾,发出尖厉的啸声,林溪才放下笔,给用长勺将茶水盛到文无期面前的茶碗里,“请。”
林溪给自己盛了一碗沙棘水,表情未变直接喝了下去。
待了也有一会儿了,文无期起身,“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后面说话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
林溪微微颔首,“好。”
退出了议事厅,文无期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提步回去睡觉。
八斋也有了四人,他们一起相处了些日子,一天他们被陆掌院叫了过去,“你们互相也认识了,每个斋都有一个斋长,你们八斋也尽快把斋长定下来吧,你们谁有意向。”
文无期和花辞树同时向前一步,都有意向要当斋长,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想当斋长,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又同时偏过了头,在第一天见面,他们都觉得对方和自己气场不和,这几天相处下来果然如此。
“林溪,袅袅你们呢?”
楚袅立马摆手,“我就算了,斋长一听责任就好重,我肯定是不行啦。”
梦想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楚袅,平时上课都烦得不行,要是当了斋长那得多累啊,她还是算了。
林溪轻轻摇头,她整天忙着看书整理药材,哪有时间和精力做斋长。
“行,你们先自己下去商量,明天告诉我结果。”说完就让他们自己下去商量斋长的人选。
八斋的议事堂
文无期瞥了一眼竞争对手,然后看向坐着的林溪和楚袅,“投票吧,我和花辞树你们选谁当斋长?”
比起这个一天就知道睡觉的花辞树,怎么看都是他当斋长比较靠谱吧。
此话一出,花辞树也看向她们。
楚袅看看文无期又看看花辞树,挠了挠头,很是为难,最后艰难道:“我选不出来,我弃票。”
然后所有的目光这下全集中在林溪身上,林溪淡定地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道,“我也弃权。”
投票无果,只能采用其他的方式,四人来到演武场,采用比武的方式,谁赢了谁就是斋长。
林溪和楚袅看着场上不相上下的二人,比武这一条路也走不通。
接下来他们二人采用了各种方式比试,但是都没有分出胜负,林溪和楚袅充当裁判都累了,站在两人中间,楚袅问,“那这斋长的位置怎么办?”
文无期和花辞树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让着谁,冷哼一声同时移开了视线,“随意!”
林溪轻轻叹了一口气,出来讲和,“你们二人不分上下,要不同为副斋长,也不用再争了。”
要是继续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个结果。
楚袅第一时间赞同,“这个可以,这样也省得你们再争了,文少花少,就这么定了。”
林溪说,“而且我觉得你们俩挺默契的,有你们两个的话肯定能带好八斋。”
“谁和他默契了!”二人同时反驳,结果再听到对方说的和自己一样的时候,都瞪向了对方。
文无期双手抱在胸前,偏过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这种人能当副斋长?”
感受到他话中浓浓的嘲讽,花辞树很是不服,“喂!你什么意思。”
文无期:“字面意思!”
花辞树:“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文无期一挑眉,意思不言而喻,虽没说话,可那样子在花辞树眼里就是十足的挑衅。
看得花辞树更是怒上心头,眼看局面失控,林溪挡在二人中间,“要到饭点了,该你们做饭了。”
闻言二人互相冷哼一声,即使看不惯对方,还是要一起做饭,二人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要重新分一下组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溪眉眼一弯。
“林溪姐姐你笑了!”
楚袅的声音不大,但刚走没多远的文无期和花辞树都听见了同时回头。
不是他们一惊一乍,而是林溪平时情绪没什么起伏,表情的变化也很轻微,就连走路从来都是缓步慢行从容不迫,他们也没见她疾行更别说跑了,这下听见林溪笑了,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在他们的目光看过来的时,林溪笑意未散,让看过来的人微微一怔。
平日的林溪就像是高山的雪,不易靠近,这一笑如同冰雪笑容,眉眼间具是温柔。
花辞树满脸的惊讶,“你居然会笑!”
这话属实让人哭笑不得,林溪恢复原来的样子,被他们这么看着略微有些不自在径直离开。
楚袅立马跟上,“林溪姐姐等等我。”
花辞树挠头,不明白为什么林溪突然又冷淡了下来,“她这是怎么了?”
文无期瞟了一眼花辞树说,“看到了笨蛋。”
说完提步离开。
只留下花辞树一人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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