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从厕所里出来,靠在门框上,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呵,这不还是走了嘛。
是,黑瞎子确实走了,和许眠的对话总让他心头一悸,毫无预兆的后怕,明明这个女人从武力层面上对他来讲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但直觉告诉他,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许眠离开客厅不正是给他这个机会吗,他怎么能辜负美人的好意呢?
第二天许眠起了个大早。
满脸烦躁的换衣服,化妆,出门,去医院。
这吴三省可真是好样的,不知道美容觉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吗,还非得这个时候去医院找他,说是他那个便宜侄子只有这会儿才不会盯着他。
叩叩叩——
门是开着的,许眠还是象征性地敲了敲,吴三省撇过头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女人,一身乳白色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进来吧。”
许眠也不客气,进门后直接拉开吴三省病床边的凳子,坐了上去。
“说吧,三爷,哦,不对,九爷,找我来干什么?”
面前这位所谓的吴三省笑了笑“此事休提,休提,”他指的当然是那个称呼,紧接着他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包。
许眠挑了挑眉,这分量,可不少啊。
“先说好啊,三爷,我可就一普通人。”
吴三省把文件包推给许眠“塔木陀,看好我侄子,另外……”
“等等,等等,我这花拳绣腿,可一直都是做后勤工作的,再说,这小三爷的面儿我都没见过,怎么看好人家。”
吴三省扯了扯嘴角,脸上堆起了褶子“这有些东西吧,身手不过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儿。”他在自个儿头上的太阳穴上点了两下,其中意味分明。
许眠轻笑,把他推回来的文件包又推了回去“三爷,我惜命。”
说完便站起身来要走,走了不过三步还没到病房门口时便又被叫住“五年前……”
许眠面色一凝,又重新转头,蹙眉看着他,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说吧,不过,您既然要用那张信条,这钱也就罢了。”
吴三省也没跟她客套,撤了公文包谈事 “我要你绕开我,接近吴邪,和他一起去塔木陀,而且啊…”他说到这叹了口气又才继续说道“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帮助他。”
帮助他?这词儿用的挺妙,能用到许眠帮的,识人断物?反正就那劳什子动脑子的活儿呗,她这花拳绣腿的身手又没什么好说的。
再联系起要她帮忙的人是面前的“吴三省”,许眠抱着手臂,挑了挑眉“哟,三爷又要玩儿失踪了?”
“啧,你说你这丫头,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说话别那么直白。总之你也别问那么多,就这次,帮完信条作废。”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好吧,这活儿我接了。”
看着许眠离开的背影,吴三省若有所思,许眠这个人,活的无欲无求,孑然一身,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似乎很久以前她就与九门有些不深不浅的联系,但也不过停留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份儿上。
至于那劳什子信条,是许眠欠吴家的,不提也罢。
许眠有什么能耐?花拳绣腿没什么身手,就是这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也不知道她那些知识是打哪儿学来的,总之他确实没见过知识渊博到这份儿上的人。
偏偏这样的人,就留在这么个地界上做什么心理师,平常一周都不见开张一回。
他“吴三省”自认见过的奇人很多,什么南瞎北哑这些,都是奇人,许眠,也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