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陌逢君又别离 闲云别鹤本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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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山顶，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清冷傲世，俯瞰风景。

“她只对你温柔。”公子开口说话，转过身回答方才韦衙内问楚袅的问题。

楚袅笑嘻嘻的跑近公子，对韦衙内说“还认识不？”

衙内“那肯定认识啊，你们八斋副斋长文无期嘛，秘阁十斋就你们八斋没斋长，两个副斋长还互相不对付，可出名了。”

他看到文无期身后的羊头面具和披风，是守羊神现身的时候打扮“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啊。”

文无期发现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人一狮“身后那位，不是秘阁成员吧。”

衙内“她啊，不是，她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来西夏有重任在身。”

谢呈礼的视线对上文无期，他的眸子冷漠却又带有一丝温柔“谢呈礼，那些鹤是你养的？”

“嗯。”他坐到篝火旁，招呼他们也坐。

韦衙内看着正在盘旋的鹤群，问“为什么训鹤？”

楚袅略有一丝骄傲“守羊神有牧鹤之能，众鹤随行。”

文无期“皇天下，千黑头，福高低。国土上，万赤面，智不一。”

衙内“什么意思啊？”

楚袅“这是西夏的一句俗语，天下黑头地下赤面，黑头呢代指西夏党项贵族，赤面就是普通百姓了。”

谢呈礼“黑头又有白鹤的意思，党项贵族自认为白鹤后代，对他们来说，鹤通神灵，视为贵鸟。”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谢呈礼，后者没再说话。

韦衙内还是有些疑惑，难道光靠这羊头和训鹤就能装神明了？

楚袅看了一眼文无期，告诉韦衙内守羊神出现会伴随着两种异象，一是贺兰山神显灵，崖壁生光，二是亡者复生。

崖壁生光靠的是能发出耀眼光芒的云母，至于亡者复生，便靠的是躺在女棚上装尸体的楚袅。

文无期和楚袅哪曾想会遇上七斋一行人刺杀元昊。

衙内“你们装守羊神有什么用啊？”

文无期若有所思的说“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杀元昊。”

他还是不理解这和神明有什么关系。

沉默许久的谢呈礼梳理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祭祀的时候神明出现，说明守羊神降福于元昊，现在没有人不怕他了，然而神明赐予的，也能收回。”

文无期“不错，知道党项一族源于何处吗？”

韦衙内摇摇头。

文无期“古羌。”

衙内“好像听过，上古羌族。”

文无期“古羌祭祀就是身披羊皮，头戴羊骨，西夏神明为何羊首人身，这也是源头所在。”

楚袅“文少发现，虽然古羌一族早已消失，但仔细一查，其实现在许多族群都源自古羌。”

衙内“同出一脉？”

文无期“是啊，也许再过千万年人们就会发现所有不同种族，最终都是一脉同源，一切分歧战事到那一天或许都会消失，因为不同语言不同习俗，最后回归一体，命运同生。”

衙内“可这和铲除元昊有什么关系啊？”

谢呈礼“党项一族信奉神灵，元昊身为西夏之王自称兀卒，也就是青天子。普通诋毁甚至权争都动不了他的根基。”

衙内“是啊，那怎么搞？”

谢呈礼“除非神灵发怒，夺去兀卒的称号。”

文无期“西夏畏神，那就自最根本处理，毁元昊根基，百万雄兵权谋盖世，都抵不过神灵一怒。”

谢呈礼“守羊神出世瞧着是在赐福，其实是要等时机成熟，借迷信之力，让元昊众叛亲离？”

文无期“聪明，这就是我的计划，封神。”

韦衙内听完这一计划心生敬佩，不愧是八斋副斋长，不知怎得他忽然想起陆南山没参与这次行刺，便猜想陆南山这次来贺兰山的目的是寻八斋。

楚袅“文少说了，他只信任掌院。”

衙内“陆掌院过世了，如今陆南山接任新掌院……”

文无期打断了他“对于我来说，掌院只有一个。”

衙内“你觉得陆南山有问题？”

文无期“你们这次刺杀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元昊的实力。”

韦衙内摇摇头。

文无期继续“那说明他没想过你们会成功。”

衙内“那他为什么会安排这次行刺啊？”

“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他，”文无期站起来，手臂环抱在身前“楚袅，送他下山，陆南山应该在找他。”

衙内“那你们呢？”

文无期“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衙内“那小薛他们怎么办？”

文无期“你问陆南山吧，他应该自有安排。”

衙内“他要是不救人怎么办。”

文无期“若真是如此，到时候我会出手。”

楚袅带着韦衙内离开，临走时，韦衙内告诉文无期三斋全军覆没的消息，提醒他们小心。

谢呈礼没和他们一同下山。

文无期“为何不走？”

谢呈礼“没什么，只是想多在山顶待一会。”

文无期转身看向谢呈礼，她身着一袭红衣，与这篝火甚是搭配“你为何来西夏？”

那头白狮来到山崖边，发出怒吼。

谢呈礼“都说是有任务了。”

文无期“你独自一人，就不怕死在西夏？”

谢呈礼“你与我有何不同？七斋与我又有何不同？既是奉命，也是自愿。”

文无期不再说话，他认为谢呈礼说得对，这是任务，也是自身所愿，为了大宋日后的和平安康，如今吃些苦头也值。

谢呈礼并没有要走的打算，她想在山顶歇息一晚，许是文无期见她一人便同意她在这里留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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