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月

“越前！你在干什么！不想打就不要打，认真的行不！”

桃城大喊，攥紧手上的拍子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把拍子扔过去砸醒他的模样。

这打的是什么东西？不是挂网就是出界，甚至有时候直接站在原地发呆。

听到桃城的质问，越前垂下头，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对不起。”

“马上就决赛了，你这个状态怎么打啊？”看他还心不在焉，桃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打了，不打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

不一会，又听到河村惊讶的声音，休息的正选纷纷看了过去，越前正弯腰鞠躬，请求河村使用波动球和他对战。

“你在说什么，越前？”大石立刻上去阻止，严肃的说。“连续波动球对身体负担太大了。”

面容藏在帽檐的阴影里，模糊掉他的神情，龙马弯着腰一动不动，沉默中透着恳求。

河村眼神微动，打断了大石滔滔不绝的话，憨笑着挠挠头。“好吧，那一会跟我来球场吧。”

“河村！”大石惊讶河村的纵容，声音不免加重。

“谢谢河村学长。”

“没关系。”他又侧过脸对满目愁容的大石保证。“我肯定适可而止，不会影响正式比赛！”

大石无奈妥协，都这么说了。

龙崎教练绷着脸，远远的看着这出闹剧，等河村的身体支撑不下去后，又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看着教练离开，林茵茵被她面无表情吓得缩着脖子不敢露头。

林茵茵隐约能感觉到教练对她复杂的感观，毕竟和她孙女龙崎樱乃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美好回忆。

尤其龙崎樱乃是家中独生女，说在全家宠爱下长大也不为过，出于对孙女的疼爱，哪怕不占理，教练都会看林茵茵不爽，林茵茵只得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教练对于她所钟爱的越前同学并没有任何偏颇，除了校园里和他父亲间深厚友谊，也可能因为越前的父亲在她眼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毕竟他可是职业网坛的佼佼者，被誉为“武士”。

各种击球声和人声交错，林茵茵对着球场中训练的众人发起呆。

——

“拜拜，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嗨，明天见。”

社团活动结束了，林茵茵回过神赶紧寻找龙马的身影，今天他比以往都沉默寡言，还发消息让她先走，有种想甩掉她的怪异。

“龙马龙马！”

侧过脸，黑发少女眉眼弯弯开心溢于言表，靓丽可爱的挥着手，蹦蹦跳跳的小跑到他身边。

龙马微妙的看着她，不太自然的应了一声，然后和她擦肩而过。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别扭，甚至他单方面的对她产生隔阂。

一米开外，少年的身形微顿，侧着脸对愣在原地的少女冷淡的说。“跟上。”

回过神，她连忙跟上，心中的异样更是久驱不散。

——

吃过晚饭，林茵茵百思不得其解，打算直接问他。

于是又出现了两个人沉默溜达的场景。

握紧拳头，林茵茵瘪着嘴，委屈涌上心头。

她说什么东西，龙马都只会敷衍的嗯啊哦，这让她怎么沟通啊！

望着他月下的影子，眨眨眼抿掉水汽，趁他没注意，上前拉着他的手腕，快速走进黑漆漆的小巷，总算问出一整天想问的话。

“你今天怎么了？”少女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凑过去，有些不自信的问。“我真的这么烦人么？”

对于少女的靠近，他第一次没有欣喜的感觉，手臂摆在空中不知所措，僵硬的身体甚至想要推开她，想逃离的念头挥之不去。

“……。”黑暗中他嘴角一扯，视线投向天边几近于无的月。

满天星子，不见霜华。

原来是晦月啊，龙马漫无边际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