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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此路,连接死亡

潘宫的秘密20——生与死之花

潘宫内部

偌大的宫殿之中,老妇人和少女相对而坐,不由得让人回想起了上次她俩之间的对话,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少女是像老人询问的路菲菲关于第八公主的真相,而这一次…

“你希望了解当年圣战的详细经过?”

“是的。”

莱温斯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道:“回到潘宫这么长时间,我的记忆也随之恢复,但很奇怪,我对当年潘宫的圣战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只是我,我发现连其他公主都是如此。”

“你们没有圣战的记忆是正常的。”潘灵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理由很简单,因为七公主,当年根本就没机会参与圣战。”

莱温丝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当年黑暗大王为了占据潘宫做了多少准备,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优先解决潘宫的顶尖力量。”潘灵解释说:“当时的潘宫对黑暗大王而言,最大的威胁除了我就是你们七公主,那个时候因为出现了卡芙这么个意外,导致我在圣战中遭受重创,失去了守护潘宫的能力,而在我和卡芙交战分不出多余精力时,黑暗大王趁此机会利用他们祖先的诅咒之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七公主尽数封印。”

“当年潘宫之所以会在圣战中落了个全员受到诅咒的悲剧,优先解决七公主这个决定起了很大作用,由于没了我和你们七公主的发挥,潘宫之中已无人是黑暗大王的对手,更不要提他的手下还有鸦魔——也就是黑鸦神的父亲这样一位得力干将,那个时候仅凭潘神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能力。”

潘灵的一连串话让莱温丝听的有些后背发凉,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战争,但从潘灵的描述里不难看出他们当时究竟是面临的怎样的决定,但同时,莱温斯心里也不免浮浅的一丝疑惑。

“那…宫主大人,当时潘宫怎么生存下来的?”

的确,无论当时正在面临的环境多么恶劣,潘宫并没有在圣战中就此消亡是不争的事实,莱温丝在自己的封印解除之前曾经被黑暗大王抓获过,因此对他有一定的了解,她可不相信,黑暗大王是那种养虎为患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当时的潘宫在没有宫主以及七公主的前提下,又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面对莱温丝的提问,潘灵眼神略微有些阴晦,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半晌后,她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在旁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时间会记住一切,历史将见证我们这一辈的付出。”

“唉?”莱温丝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搞得有些一头雾水。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本来也不是啥秘密。”潘灵站起身来,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她那年迈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那一战,潘宫之所以能留下一丝希望之火,是因为我做的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也是我除了将第八公主这个身份给予菲菲这件事外,另一个专属于我所犯下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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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空间内部

按照神代雾香的说法,想让彼冥花离开黄泉比良坂,就需要一位代表生存之人和另一位代表死亡之人同时释放自己的力量,与彼冥花产生共鸣才行。

于是乎,与黑暗势力的第一次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菲菲扎好自己的长发,抬起右脚,用鞋跟敲了敲地板,再确认了质量之后,她戴好自己的宝石,一切准备就绪,便朝着神社大门走去。

外面其他人已经早早的聚集在了神社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鲁尼像往常一样跳进了唐娜的背包,而背包的主人则是不停的朝着他挥手,在其身旁,姬野绫羽依旧是那身熟悉的巫女服,腰间挂着那把长刀,神代雾香则是标准的神社宫司服饰,在看到菲菲的到来后,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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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担心冲突会波及扶樱家族其他尚未恢复记忆的成员,所以神代雾香与黑鸦神约定的地点十分遥远,虽然仁在空间之内,但菲菲一行人依旧是花上了许多时间,在边走边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之后,众人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而此处,是一座废弃的神社。

唐那优先发问:“神代宫司,这里是…”

“想必你们也注意到了 这个地方与扶樱神社十分相似,我也不瞒着你们,这里呢,是扶樱家族在流亡到人类世界之后所建立的第一座神社,算是旧址,在借用佛眼创建空间的时候,我花了点手段把它也抬了进来。”

神代雾香一边解释,一边把目光投向了面前这并不陌生的建筑:“而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方面,是因为它距离现在的神社足够远,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死气足够多,更方便我们连接黄泉比良坂。”

“更何况,她连祭坛都还留在这,我们就更加别无选择了。”

冷不丁,一个陌生的女声忽然出现,接上了神代的话,众人扭头望去,只见此次的‘合作伙伴’也已经抵达了现场。

来者有三人,其中黑鸦神和七月半大家并不陌生,至于他们身旁的那位女子,也就是刚才接了神代雾香话的那个人,菲菲等人就是第一次见了。

“她就是玛尔娜,黑鸦神这次找来的吸血鬼,同时也是之前派行尸袭击你们的罪魁祸首。”一旁的姬野绫羽和菲菲唐那小声解释道:“据说她先前和神代宫司大人好像曾经是朋友,现在得成为敌人了。”

菲菲点了点头,有些凝重地看向了那名第一次相见的吸血鬼,由于先前就和鲁尼、鲁卡这样的狼人有过接触,所以她对吸血鬼的出现,倒没有那么惊讶。

“许久未见,你倒是越来越欠打了,玛尔娜。”看见熟人的到来,神代雾香的脸色一下子冷了几分,“我倒是有点好奇,吸血鬼本身就是超越了生与死的存在,你又何必对彼冥花如此执着?”

“我有我的道理,你不了解,那只能说明你笨。”玛尔娜轻蔑地笑了笑,“我才懒得对笨蛋解释什么。”

“好了,聊回正事。”眼看她们即将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开打,七月半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把话题拉回正轨,“神代雾香,按你的意思,是要我和路菲菲各自站在祭坛的两边,同时释放自己的力量,呼唤彼冥花离开黄泉比良坂重返现世,对吗?”

神代雾香咬了咬下唇:“不错。”

“行,事不宜迟,现在边开始吧。”

说完,七月半轻轻抬手,下一秒,那本《潘宫的诅咒》便直接从他身后跳出,漂到了他的手上进行自我翻页,伴随着这个动作,七月半身上的黑暗气息开始毫无保留地彰显出来。

而菲菲在看见那本书的时候,眼睛顿时就瞪大了:“那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仿佛是对菲菲的反应有所预料,不等她说完话,七月半便优先解释道:“这的确就是你原先的那本书,只不过现在,它是我的了,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上,而且…它现在的名字可不叫潘宫的咒语,而是——潘宫的诅咒!”

“你……”

菲菲怒火中烧就想去找七月半理论,可还没走一步就被姬野绫羽抓住了肩膀,回头一看,只见后者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而一旁的神代雾香则是垂下了眼帘,看向七月半的目光中眼神有些阴晦。

潘宫的诅咒?

呵,这倒是个会起名的。

七月半抱着双臂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她们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等着她们闹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我猜神代雾香应该和你们说了,那只花是代表生死的神器,想要让其显形,我们只能合作,也必须得合作,因为只有我们…才符合它那离谱到不正常的标准,再拖下去,浪费的可不只有你们的时间。”

“切,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菲菲停下手里的活,此刻的她终于明白当初在进入扶樱空间前所听到的鼓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那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唐那反而听不见,原来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金册所发出的。

不过,菲菲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虽然生气,但也得以大局为重。她和七月半默默对视,半晌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抬起脚步,同时站在了彼此之间对应的位置上。

二人同时伸出右手,在各自的调动下,七月半手中的书和菲菲脖子上的宝石同时散发出黑色的光晕。

“第八公主路菲菲…”

“暗黑之子七月半…”

“入阵!”

伴随着这几句话落下,七月半和路菲菲各自的力量开始在空中交互、融合,它犹如一面逐渐被打碎的镜子一般 缓缓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绫羽看到扭曲的空间破碎之后的景象,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在神社学习时所看到的那些插画,她兴奋地抓住唐那的手,高兴的叫道:“黄泉比良坂,那里就是黄泉比良坂啊!”

然而,和绫羽的兴奋不同,神代雾香此时心中出现了一抹不安,现在看似一切正常,实际上眼前的场景与她先前预料的完全不一样,黄泉比良坂的路口的确打开了,但口子太小,完全不像是应该的大小,更重要的是…

彼冥花,完全没有出来的意图。

就在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的时候,突然间,一道红光从裂口中窜了出来,直挺挺的就朝路菲菲射了过去!

刹那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被红光击中的菲菲只感到胸口一阵,整个人都因为惯性的作用往后退了几步,下一刻,一股熟悉而又绝望的感受在心中油然而生。

曾经,在唐那借助佛眼消除的黑鸦神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诅咒之前,她虽然凭借着一些技巧可以时不时的脱离空间回到人类世界,但毕竟时间有限,每次时间也一到,她就会被空间强行抓回去,对菲菲而言,那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而现在,那种感觉再一次出现了。

她抬起右手,发现此时,自己的手掌正在以一种平淡的速度凭空消失中,与之前的情景如出一辙,她回头看向神代雾香,却发现,此时的后者,比自己还要震惊与不解。

“菲菲!”

在所有人都惊愣之际,姬野绫羽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冲上前去,抓住菲菲另一只还未消失的左臂,却不曾想,这个举动却没有带来任何效果,相反,似乎是收到传染一般,发生在菲菲身上的消失效果甚至顺着那只手臂传到了绫羽的身上!

来不及说一句话,路菲菲的身体便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而姬野绫羽,望着自己那条变的透明的手臂也是满脸的不知所措,在离开之前,她也看了一眼神代雾香,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可惜字符的音节还没脱口而出,她自己也和菲菲一起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那一刻,所有还在隐藏的人知道,他们得提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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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好一会儿,清醒过来的唐那惊恐又担忧地问道:“菲菲和绫羽呢?她们两个…哪去了?!”

伴随着唐那的这句话,祭坛上的七月半也反应了过来,他心中莫名出现了一股连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愤怒,他大声质问道:“神代雾香,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神代雾香回应,一旁的黑鸦神此刻便充当起了行动派,在自身神力的加持下,他的手臂忽然变长,指尖锋利的利爪抓向神代雾香,试图把她抓到面前来好好盘问。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散发着蓝色光晕的手术刀不知从哪飞来,刀刃与利爪碰撞,迸发出了明亮的火花,就在黑鸦神惊愣之际,一道人影从神代雾香身后的丛林中飞跃而出,她在空中耍了个漂亮的空翻,完美地落在了神代雾香的面前。

来者是一位身着蓝连衣裙的黑色长发少女,她神情严肃的望着面前的黑鸦神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了神代雾香面前。

“贝儿公主?”看清来人之后,祭坛上的七月半准确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看向古御源,微微眯起了眼睛,“想不到除了聚齐七公主之力,潘灵还有其他办法把你送到人类世界来。”

“贝儿…”唐那看着面前的少女,《路菲菲探险日记》里的内容一下子浮现在了脑海,“她就是古御源么,七公主之一的贝儿公主…”

“不管谁来,今天你神代雾香不给个解释,就别想离开!”突然,一声暴喝也从黑鸦神身后传来。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唐那和背包里的鲁尼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朝声音来源望去,下一秒,便看到了他们一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彼特手持黑曜石弓箭,从黑鸦神身后走来,与其并肩而立,而出箭口,正对准了神代雾香!

“彼特,你!”鲁尼一下子坐不住了,它迫不及待地从唐那背包里跳了出来,对着彼特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黑鸦神先前提到的内鬼是你么?之前还强行夺走唐那金册,也是你贼喊捉贼不成?!”

听到这话,虽然能理解鲁尼的愤怒,但心底不免感到有些委屈,只不过现在,彼特实在是没有什么解释的心思,刚才古御源这位老友的出现的确给了他不小的震撼,可是从看到菲菲消失的那一刻起,对他而言,什么都没有找回菲菲更重要!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所有人都剑拔弩张的时刻,冷不丁,一个声音在唐那众人身后响起,鲁尼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见力克此时从一处阴影里走出,手握一把精致的手枪,拉开保险之后,便举起武器,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彼特!

他面色铁青的道:“放下弓,彼特!不要一错再错了!”

彼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有脸面对力克的行为做出任何批判,只能用一种忌惮的目光盯着力克手里的枪。

其实,这也是力克的一场豪赌。

事实上,要论射击水平,力克肯定是比不上特种兵出身的彼特的,力克在赌,就是这次彼特没有带枪出来。

按照力克的猜想,彼特虽然被咒语书所暗示,但本质思维肯定还在,非必要的话,他不会对唐那等人使用这种致命武器,其次,就算彼特打算临时再返一波水,那枪支对黑鸦神和吸血鬼而言也是不起作用的。

虽然一直有将潘宫成员鲜血涂抹在武器上的这个万能法子,但是在力克的实践中,子弹在出膛时所产生的热量足够将上面分鲜血蒸发的一干二净,所以,热武器从头到尾都不是对付黑暗势力的最佳方法。

而实际上,力克的猜想是正确的,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没有带枪的彼特,即便是特种兵出身,也不得不忌惮一下力克手里的枪支,至于一旁的黑鸦神等人,虽然他们不怕枪,但也不用指望他们会好心帮助彼特了。

“好了,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眼看情况愈发不可收拾,神代雾香忍无可忍,一声暴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待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淡淡道:“不管你们是为了神器也好,还是为了菲菲绫羽也罢,总之,想要达成你们的目的,现在开始,听我的!”

“你们别忘了,这是我创造出的空间,一但我发生什么意外,这个空间也无法维持,而没了这个空间,你们也别妄想接近黄泉比良坂,找回神器或者失踪的人了!”神代雾香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若是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神代雾香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惊呆了所有人,除了古御源和玛尔娜,她们一个是解除了封印找回记忆的七公主,一个是曾经就和神代相识的吸血鬼,所以对于神代雾香的为人还算清楚,别看她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是个顽强的女强人,真把她逼急了,别说神器,就算是自己的命,她都敢拿来和你做赌注!

良久,彼特沉声问道:“那你说说,她们人去哪了?”

“若我猜的不错,她是被彼冥花拉入了黄泉比良坂,而绫羽那孩子,由于着急想要拉回菲菲,却阴差阳错地被一起拉了进去。”

七月半接着问:“可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们,只要我和路菲菲同时释放自己的力量就能将彼冥花召唤回来吗?为什么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彼冥花一定会重现于世。”

黑鸦神淡淡道:“要多久?”

“最多两个小时,无论神器也好,人也罢,都会出现的。”神代雾香知道,这个情况自己若是不给个足够的答复,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你们若是不信,大不了我现在就自我了断,落个鱼死网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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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比良坂

神代雾香说的没错,菲菲是被彼冥花强行拉入了黄泉比良坂内,而绫羽,算是被牵扯进来的那一个。

在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姬野绫羽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预设过这个地方可能会布满亡灵或者骷髅,亦或是各式各样的阿飘漂浮在半空。

可绫羽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刚睁开眼,最先引入眼帘的,居然是一间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小屋,而她本人,则是躺在了一张小床上面,那瞪大的双眼,仿佛是刚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怎么了,丫头,醒了吗?”

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绫羽扭头望去,之间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坐在自己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绫羽满心疑惑:“你…你是?”

“傻丫头,睡懵了啊?连哥哥都不认识了。”少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起了床,“今天父亲砍的竹子可谓是大丰收呢,母亲都已经早早在厨房里准备好了,怎么,不想吃啊?”

姬野绫羽被少年的一通话搞得一时分不清南北,父亲?母亲?还有眼前这个自称哥哥的少年,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云里雾里的,等被赶上了餐桌,看见那所谓的父母,绫羽脑海里才隐约回想起了神代雾香的话。

按照宫司大人的描述,自己在被吉川大叔收养之前,确实是被一家姬野姓的三口子养大的,难不成…

“嘿,姬野你不厚道,大丰收居然不请客,是不是不把老兄我放在心上啊?”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绫羽身后响起,它就是一颗突然落入水面的石子,在绫羽心中激起了无限波浪。绫羽扭头望去,只见一条腿上装上假肢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脸上完全没有一具行尸该有的暴虐。

“吉,吉川叔?!”

“哟,这不是绫羽丫头吗?好久不见,长这么大了?”吉川一脸憨笑,用着一种不太流畅的步伐来到绫羽面前,粗大的手掌温热地抚上她的头顶,“怎么了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一旁的少年不解的说:“不知道,这丫头今天一早就有些不对劲。”

姬野绫羽没心思理会那些有的没的,她一把抓住吉川的胳膊,难以置信地暗暗说道:“活的…可,为什么?吉川叔,当初黑暗势力入侵扶樱家族的时候,你不是已经…”

“黑暗势力?”一听到这四个字,餐桌上坐着的妇女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用一种心疼的目光看向绫羽,“看来这丫头病得不轻,当年圣战潘宫取得了巨大胜利,黑暗势力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入侵扶樱呢?”

绫羽怔住了:“圣战…赢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吉川也开始担忧的看着她,“难不成你记忆错乱了?要不要找神代宫司看看?”

“宫司…”绫羽捂着额头,脑海愈发的混乱,就在她即将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的时候,她的心口忽然不受控制的一痛,一个结论就这么浮现在脑海,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缓缓道:“神代宫司…全名是什么?”

“看来你脑子确实出问题了,连宫司大人名字都不知道。”一旁看戏了许久的姬野家主,也就是应该被绫羽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摇了摇头,道:“当然是神代春野了。”

神代春野…

绫羽忽然复杂地笑了笑,笑容之中,既有离别时的痛苦,也有见证时的满足。

“这里…其实就是死者的世界——黄泉比良坂,对么?”

此话一出,无论是姬野一家三口,还是吉川大叔,纷纷陷入了沉默。

“也罢,本应如此。”绫羽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你们或许并不知道,吉川叔的遗体,被吸血鬼用死灵术驱动,成了行尸,最终,是我亲手结果了它,才得以让吉川叔入土为安。”

“无论这里多么逼真,那份亲手了结的痛苦却是不可避免的。”绫羽抬腿后退一步,缓缓从腰间拔出了那把属于自己的长刀,“所以,吉川叔,父亲,母亲还有哥哥,我知道你们很想念我,但我必须回去,前宫司神代春野既然将位置交给了她的女儿神代雾香,那我就更不可能放任现在的宫司孤军奋战!”

“我们扶樱家族守护的神器乃是维持生死平衡之花,我不希望有一天,整个扶樱家族都站在了死者的世界里,能在这里见你们最后一面,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所以…”说到这,绫羽湿润的双眼透露出不可退让的坚定,“请让我回去,好么?这把刀,需要继续为了守卫扶樱而挥动!”

良久,餐桌上的四人全部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随后,姬野夫妻以及少年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吉川比他们稍晚一些,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向绫羽眼中的那抹自豪。

“恭喜你,成功获得了彼冥花的认同。”

“回去吧,去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扶樱家族的转折,已经到来了。”

“我们会在另一头,继续守望着你的成长,祝你好运,辉夜姬…”

那一刻,幻境破灭,随即,一朵鲜红色的石蒜,绽放在绫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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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姬野绫羽,此时的路菲菲,在这死者的世界中,她并没有遇到像是尤博士,西索,道格父子这些自己认识的已故之人。

而她现在,更像是处在回忆之中,只不过…这份回忆并不属于她自己。

菲菲所处的位置是一所辉煌的宫殿,只不过从窗外的战乱程度来看,这份辉煌恐怕维持不了太久,更令菲菲在意的,是她眼前那几道陌生的人影,以及…宫殿宝座上的那一位熟悉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情况并不算好,只见她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捂着腹部,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盖在腹部的手掌指缝中,时不时会有些黑色的光晕散发,似乎是前不久刚被黑巫师强大的巫术所伤害过。

“宫主大人,您现在重伤,还是尽快疗养为妙,第八公主造成的伤势,不可久拖啊!”

冷不丁,那几道陌生人影中,有一人如是说道,而这句话,也让菲菲一下子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就是第八公主,可她目前还没见过自己的奶奶,更别提伤害她了,所以他们所提到的第八公主,只能是指那位前任——卡芙!

而根据从唐那那边得到的消息,当年圣战,奶奶就是和卡芙打了个两败俱伤,那现在宝座上的人,只能是自己记事后就一直素未谋面的奶奶,同时也是潘宫的宫主——潘灵!

她现在,是进入了潘灵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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