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关系好像又复原。
佩佩在那晚过后面对江月总会突然沉默,少女的悸动被掩藏在心底,只能在灰色地带寻找更刺激的东西。
她除了走货外,也会与水客们一起打麻将。
一步一步的陷入真正的深渊。
“对了,干女儿,干妈有批货走一次有几千块,就当是干妈送你的礼物,好不好?”花姐摸着麻将,漫不经心。
“好啊。”佩佩还不知道什么正在等着她。
阿豪还记得江月的嘱咐,在佩佩走向不归路之前拉她一把。“花姐,怎么不带着我啊?”
花姐手夹着烟,笑着警告他。“怎么那么多事啊你。”
佩佩还没品出事情的不对劲,阿七突然在她右侧探头出声。
“佩佩姐。”
她听声侧头,视线聚集在他手里拿着的抢,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脑袋,她吓得猛的起身往后退。
阿七也抬着枪口,慢悠悠的靠近她。
直到退无可退,阿七扣下扳机,吓得佩佩惊叫出声,大家哄笑起来,气氛好像又恢复正常。
“别吓着我干女儿啊,死阿七。”
花姐回头拍了阿七一下,拿过他手里的枪仔细看了一下。“好东西啊。”
“阿杰你看看。”花姐把枪传了个遍,“昨天那个废物,连人带货进了海关,深圳那边又催我拿货。”
佩佩坐回原位,还有些缓不过神。
“不如这样吧佩佩,你帮干妈带货吧,好不?”
佩佩看看枪,又看看花姐。“我……”
终究是十六岁的女孩,第一次见真刀真枪,脸上都慌张起来。
“不过是挺难的呢,叫女孩带枪过关,我明白。”
花姐一脸理解,与其他水客一言一语,把佩佩架得下不来台。
“帮干妈拿着。”
佩佩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抬手接,被阿豪一把抢走。
阿豪替她解了围。
巷子里,阿豪把佩佩叫出来。
“用点脑子,那些是枪!要坐牢的。”
“你行为什么我不行?”佩佩逆反心理又上来了,“你是我什么人?”
“你根本不知道花姐他们是什么人。”
佩佩盯着阿豪的眼睛。“你害怕啊?”
阿豪沉默了一瞬,有被挑衅的不满,想起江月的话,又平静下来。
“她不希望你出事。”
她不希望我出事。佩佩的气焰一下子升上去,心情格外烦躁。
“江月江月,什么都是江月!”
发泄完心情是舒服了不少,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江月是她的双生妹妹,从小就跟着陌生的阿姨生活,不像她至少还能跟在妈妈身边。
她很在乎江月,就像江月在乎她一样。
但现在,她好像嫉妒江月了。
天上月就算落入了人间,跟她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也还是掩不住她本身的光亮。
自从她回到家后,每日与她待在一起,就更能看清她与别人的差距。
记忆好像又回到了那天里。
“这几天我让她们别来打牌了,妹妹要是知道我打牌,会不会不开心?”
佩佩语塞,将脸埋在抱枕上,声音闷闷传出。“你都没管我开不开心。”
从一开始,更被人在乎的就是江月。
鱼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江月坐在轮椅上,神色恹恹。
她消耗了太多脑细胞,累得不想再动,便喊老板给她准备了轮椅。
“你上次让我盯的人还真大胆。”老板站在她身边,欣赏着自己养的鱼。“枪支这些东西也敢碰。”
保姆为江月端来果汁,江月喝下去精神好了不少。
“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
“不差,机器都说我的身体很健康。”江月还有心思跟老板开玩笑。
“至少在完成合作项目之前,死不了。”
纵使江月作为无神论者,也不得不相信自己可能真的上辈子坏事做尽,这辈子是用来还债的。
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她却心脏痛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夜里还会被痛醒。
“你安心帮我做出我需要的东西,那两个人我会找人保护的。”老板拍拍她的肩,“不过,我会更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上次发疯的鲨鱼出现在视野里,它头上的伤已经好全,这次游在水中没再狂躁。
江月看着将鱼儿吞下的鲨鱼露出笑容。
“我吃过长寿面的,当然会长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