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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

穤弱

我叫榭钰,一个……没名没分的人。

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我从小就是个小透明。

小学的时候,我成绩不优越,家庭不美好,妈妈和爸爸吵完架后,妈妈总说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争口气,我很害怕,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妈妈你不要走……

我上了初中,更懂事了也更明白了,父母再次吵架我不会感到害怕了,吵完架后妈妈依旧会来和我诉苦:那个死男人在外面肯定有女人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他出过一份力吗……当时你还小的时候他一个月才给我一千!他还觉得我花的多!败家!……钰钰,你一定要给你妈我争口气啊!咱像你表姐姐那样有出息,给她爸她妈长脸……

这些话我都能背下来了,她依旧没日没夜的说,讲。

我爸爸其实很喜欢我,但是后来长大了,我也就不亲近爸爸了,再加上妈妈每次的“枕边风”,我甚至开始厌恶爸爸。

初二,我开始好好学习成绩变得优越,我每天都在学习、背书、复习、预习。

妈妈很骄傲,当时我看见妈妈开心我也就开心。

但慢慢的,我开始力不从心,甚至出现幻觉,我晕倒了,晕倒在从舞蹈课出来去外语班的路上。

医生说我只是太累了,要给孩子减轻学习负担。

我妈妈不愿意了“我闺女还要给我长脸呢!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孩子好啊!!”她再次大吼大叫,我已经习惯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习惯的在妈妈生气摔门走后给医生道歉,随即追了出去,去了天台。

“钰钰你别过来!妈其实知道你心理压力大,但是你要给妈争口气啊……”

又是这句话,我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妈妈,我的错,我不该晕倒的,把外语班耽误了,让您破费了。”

“呜呜呜呜……”她抱着我痛哭,没一会儿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丢人,牵着我,走了。

“榭钰,我听说你晕倒了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跟我一起的外语班同学问到。

“嗯,我来了,她不让我休假,她说少上一节课就等于多花一份钱。”我和同学聊天中的“她”,永远没有称呼,或者说“她”就是在谈论中对妈妈的称呼。

他们都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同情我,照顾我,也有些人认为,我只是活该,我们只是活该。

“你看,她妈妈又来闹了。”几个同学窃窃私语。

我淡然的看向他们讨论的方向。

“你们外语班必须把我女儿没来上课的十几分钟的钱给我!!要不然我就告你们!”

老师们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妈妈不听,她要钱。

“妈妈,我来要,您这样的方式不对,您去等我吧。”我用惯用的方式把她支开。

“抱歉老师,我向您道歉。”我接着说到“一个月是两千……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您能先借给我一百吗?应付一下就好了。”

“害…好好学习,考远点吧!”老师拿了一百块现金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

“妈妈,搞定了,给您。”我双手奉上。

“才一百?”看着她又要去找事我赶忙拦住。

“妈妈,他们都赔您钱了,要是再去的话,到时候报了警人家也不会偏袒咱的,咱现在理亏,没必要再跟他们耗费精力了。”

“行吧,还是我女儿大度!那妈先走了,你好好学习。”

我面无表情的目送妈妈离开,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继续学习,我早就习惯了。

“榭钰,你学习那么好,之后可别再他们身边了。”同学说到。

“谢谢,好好学习吧。”

到了工作日,我依旧走路去上学,但这次开学就离模拟测试很近了,可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没关系,我可以。”我机械的回答着每个老师同学都会问的问题:回家休息吧。

我不能回家,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听妈妈的哭诉,我不想面对那样乱的家庭环境,之前我还会哭,现在不会了,好像是真的不会了,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几天后,开始模拟考试,我迷迷糊糊考完了整场考试,回到家才发现,我发烧了。

“赶紧吃药!可不能让学校占了便宜!”妈妈催促到。

我不明白是占什么便宜,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不舒服。

第二天,妈妈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给我测体温“三十七度八,不烧了,赶紧去吃饭吧,好去上学。”

“妈妈,我很难受……”我虚弱的说到。

“但是你少一节课就会让很多人赶上你,那你还怎么给妈争脸啊?乖乖,别闹了,赶紧吃饭哈。”

我没再争辩,因为我听过无数次她用这种为我好的语气让我给她争脸,我不喜欢这样。

我照常去上学,照常完成一天的超额任务,照常的精疲力尽。

第三天,成绩出来了,我依旧是班级第一,但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学的东西根本没记住,考试时又发烧,脑子浑浑噩噩的,以至于我在年级的排名掉到了第十。

我回到了家,果然,妈妈已经拿着手机看成绩单了,我看着她从上往下看着,从笑着变成了不笑。

我知道,她又要哭了。

“呜呜呜呜,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发烧了,妈妈这就去死……”

我象征性的拉了拉坐上窗台的妈妈,因为我知道,她根本不敢跳。

“妈妈,对不起,我的错,是我没发挥好。”我熟练的讲着不会改变的说辞。

“呜呜呜呜,是妈妈的错!都是我的错!妈妈没有能力啊……呜呜呜呜呜呜,妈妈知道你压力大,妈妈这就把补习班都撤了,妈妈知道你想和那些同学一样有自由……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我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又看着她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我居然想将她推下去。

我瞳孔骤缩,向后退去,不敢相信这是我想出的主意。

“钰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都是妈妈的错啊……”她趁机从窗台下来,把我扶到床边坐下“钰钰你要好好学习,给妈争光!休息吧!”

我做梦了,梦见我自由了,我不在走母亲的路线,我活下来了,我开朗了……

但……这可能吗?又或者说,母亲会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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