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岁？”
马嘉祺的声音清透，
穿过风的空间进入我的耳中，
“这里是我的工作室。”
我看着细长的架子上挂着他的麦克风，
白净的纸张整齐地铺在架子上，
吉他被放在靠在角落的沙发上，
“真，真好看。”
我怯生生地捏着衣角，
生怕动了什么东西给弄坏了，
“你在这坐一会，我给你拿点喝的。”
说着，要起身离开。
我却在这一刻，拉住他的衣角，
他顿住不再走动，
“对不起，当时不是故意要走的…”
也许是太久没说话，
声音沙哑，
我也没想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一句。
他听闻没有回答，
只是抽身离开，
我像是浑身失去力气似的，倒坐在沙发上，
我不该和他来这里吧。
刚开口的话就让他讨厌。
不知过了多久，
我看到他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和花茶过来，
他抬眼看到我，一下愣住了，
“哭过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马嘉祺叹了一口气，
“真的很想跟你生气，但是
没法和你生气。”
他抬手摸摸我的头，
“以后不要当逃兵了。”
我点点头，
“当然我也有错。”
我抬眼望着他，
他的眼里含笑，
“其实有段时间后来发现你是女孩子，
但我一直没告诉你。”
“你…”
很多话卡在喉咙里，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过得怎么样？”
“嗯…找了你一阵子，一直没找到，然后就不停地跑场子，想着能遇到你，结果后来上了大台子后，赚了点钱，没想到今天能在那里见到你。”
“真好，你能在更大的地方唱歌。”
“不好。”
他看着我，
“要你和我一起，才算好。”
“什么意思？”
“去香港吧，你之前和我说了好多次，去看看。”
我一下亮了眼睛，
“真的？我也可以去？”
“我跑台子养活你。”
“不要。”
我严词拒绝，
“我也可以赚钱，我给你当助理好了。”
“我又不是大明星，要助理干嘛？”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大明星。”
他怔怔地望着我，
没一会儿，
“好。”
我每日缩在沙发上，
听着他坐在高脚凳上唱歌，
吉他声音悠长，
他的声音像某个我叫不上名字的乐器，
飘飘悠悠地
在我耳边一圈圈回荡，
“好听。”
每唱完一首，
我就夸一句，
他冲我笑，
我也笑，
像两个没脾气的傻子。
后来，
他去跑场子，
我会跟着一起去，
场子里的人都说马嘉祺天天带个拖油瓶出来，
马嘉祺会发脾气，
我第二次看到他生气，
还是在维护我这件事情上，
在对我好这件事上，
马嘉祺挑不出毛病，
我每日算着去香港的日子，
看到马嘉祺唱歌到嗓子哑，
心疼地掉眼泪，
给他熬很久的药，
靠在他的床边看着他闭眼睡觉，
会在早上偷偷溜出去买对嗓子好点的东西回来，
“马嘉祺你不要这么累，这里也很好。”
“要去的，我也很想去看看呢。”
他依旧温柔，
我便不说话了，
只是经常夜里帮人洗盘子，赚点钱贴补。
我不想当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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