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之追夫火葬场（二十五）复明

莫霜活取蛇胆，以萱草为辅，炼制了那解药。

她在犹豫，师父说过，这种毒蛇药性极烈，服下对复明有效，但恐伤及其它，到底是哪里很难预料。

“阿烨，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反应，也可能严重伤害身体，你……”

“别说了莫霜，我意已决，无论过程多么难过，我也想……”

韩烨抚上莫霜的头，“也想亲眼看看我的妻子。”

韩烨光是眉头闲愁就已经很深情，这么专注地对莫霜，观者无不动容。

“开始吧！”

其实，韩烨这些日子觉得莫霜很是辛苦，他想替莫霜分担更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目盲限制了他的能力，把他变成了在家里等媳妇的小怨夫。等待是甜蜜的，但也是煎熬的，莫霜以前说她是他的眼，可以替他看世界万千，那是安慰他的话，如果可能，他更愿意受千般苦，万般罪，也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药膏敷上眼睛，一丝凉意，有些麻痒。

“韩烨，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莫霜想随时停下来，应付不可预料的后果。

韩烨冒了极大风险，准备赴汤蹈火。

初时他不觉得怎样，慢慢地就神志沉沉，陷入了昏睡。

莫霜唤他，“韩烨！”却见他已进入梦乡，呼吸匀和，睡得十分安稳。

莫霜放下心来，在旁守护着他，韩烨的手还紧紧的拉着莫霜。

这一睡居然就就不醒，三天三夜过去，韩烨依然没有醒。

莫霜有些不安了。

是什么让他醒不过来？

这蛇毒难道有迷人心智，让人失去意识的毒性？

莫霜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等待，她明白了韩烨的痛苦，目盲让他只能被动等待，此中煎熬不一而足。

七天七夜以后，韩烨醒了。

莫霜把他的遮布一层层揭开，光线在他眼前一点点亮起来。

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她不是寻常的那种漂亮。和他以前目盲时摸索的一样，她脸型较之大靖女子更为立体，一双凤眼妩媚又不怒自威，两弯新月似的眉毛上扬轻挑，英气十足，鼻子十分挺翘，俏皮的很，桃花瓣一般的小嘴能说出狠戾的话，也能说情话。晨曦打在她身上，发出神圣又灿烂的光，比他想像得到的更加可爱。

韩烨半晌不语，莫霜慌的很。

“韩烨，你看见了吗？”

她看见韩烨以前平静无波，古井般的眼里似乎有了些波澜，倏忽变换为深情万丈，那一瞬间的光彩莫霜永远也不会忘。

“看见了！莫霜！我看见你了！”

“真的吗？”

莫霜在他眼前晃晃手指，看见韩烨的眸子灵活的转动。

莫霜喜极而泣，“真的看见了？”

“嗯。”

“我是不是很丑？”

“嗯，是，但没有我丑。”

韩烨眼睛里的光乍现，光彩夺目。

昔日冠绝中原的大靖太子又回来了！

他把莫霜拥入怀里，“我是中原第一，你比我好一点，天下第一！”

莫霜笑哭了，“韩烨你，真是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