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她猛地转身逃跑,书包里的文具盒碰撞出哐当作响的声音,那杂乱的声响恰如其分地映衬着她此刻七零八落、毫无章法的心跳。
一回到家,小香蕉便径直朝姐姐的房间奔去。床头柜上,数学课本略微歪斜地搭着,而课本之下,那本浅蓝色的日记本宛如一片宁静的湖水般安卧在那里。她伸出手,指尖轻触到封面时微微一颤,继而缓缓翻开最新的一页——
"4月3日,晴。小蓝莓今天教我解二次函数,他讲得比老师还清楚。回家时小香蕉又闹脾气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能永远只围着她转?妈妈说我这个年龄该有自己的朋友,可是每次我和同学出去玩,小香蕉的眼神就像被抛弃的小狗..."
啪——一滴清冷的泪珠狠狠砸在纸页上,迅速晕染开那一抹蓝色墨痕,仿佛一朵骤然盛开的寒冰之花。小香蕉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舌尖泛起一抹铁锈般的腥甜滋味。所以,姐姐的心里,自己果真只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一个令人厌烦的负担吗?这个念头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她的胸膛,搅动着最柔软的地方,令她窒息般难以呼吸。
小草莓"小香蕉?!"
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倒抽冷气的细微声响。小草莓僵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紧握的复习资料不知何时滑落,一页页散乱地铺在地上,却无人拾起。
小草莓"你偷看我的日记?"
小草莓的声音在发抖。
小草莓"你怎么能——"
小香蕉"为什么是他?"
小香蕉站起来,日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小香蕉"我也可以教你做题!我后年就上初中了,我——"
小草莓"这不是重点!"
小草莓罕见地提高了声音。
小草莓"这是我的隐私!你才五年级,懂什么..."
小香蕉"我懂!"
小香蕉突然扑上去抱住姐姐,把滚烫的脸贴在姐姐胸口。
小香蕉"我比谁都懂!我喜欢姐姐,不是妹妹喜欢姐姐的那种喜欢!是电视里说的那种...那种..."
小草莓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她。
小草莓"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亲姐妹!"
小香蕉"那又怎样!"
小香蕉固执地再次扑上前去。就在姐姐愣神的刹那,她轻轻踮起脚尖,将自己温软的唇轻轻贴在了姐姐的唇上。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这个生涩的亲吻仅仅持续了半秒。小草莓仿若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弹开,后背不偏不倚撞上了身后的书架,几本书随之失去平衡,哗啦啦地砸落下来。
小草莓"小香蕉!"
小草莓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她用力擦着嘴,眼眶通红。
小草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错的!错的!"
小香蕉伫立在原地,一阵莫名的刺骨寒意悄然爬上她的脊背。姐姐望向她的眼神,冰冷而疏离,仿佛在凝视着某个未知而可怕的存在,那目光让她心底发颤,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