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哎，赌鬼的儿子和傻子凑一块了哈哈哈，果然什么人找什么人，穷小子，换件衣服吧，你这补丁快补成一件衣服了，哈哈哈」

我们几个人嘲笑着我们，我们不理泼皮们继续往前走。

「想走？我让你们走了吗，穷小子，脸什么时候洗洗，你是生在煤堆里吗，还是家里压根就没有水，来，兄弟们让我们给我们洗洗脸」

说着解开裤子。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

我们用力的摆脱着我们的压制，但是我们两个人岂是一群人的对手。

我们被拖进小巷经历了一场拳打脚踢，当我们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身体剧烈的疼痛，嘴角也是撕裂般的疼痛，衣服被扯烂了手臂也全是血，我们搀扶着起来。

「嘶，好疼啊，这帮混蛋，你还好吗」

我问我。

「我还好」

我傻呵呵的对我笑着，脸上的疼痛使我的眉毛皱起，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笑。

「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

我笑我的痴呆，我领我来到河边扯下衣服的一块布，用河水浸湿轻擦同桌脸上的血迹。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阿爸阿妈，我们承受不起的」

「好」

我憨憨的对我笑着。

晚上我躺在床上，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合不上眼，我祈祷明天永远都不要到来，我希望自己可以一觉睡去永远都不要醒来，我不知道明天还会面对什么样的霸凌，我害怕我懦弱，我想如果明天那个泼皮死掉就好了。

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我计划着要好好整一整那个泼皮怎么样也可以让我受几天苦。

我曾小时听母亲说夹竹桃有毒。

我知道乡下阿婆家附近山上曾有过这种树，我敲定计划心中不免有丝欢喜，这个周末我借故去阿婆家玩，从山上将有毒的夹竹桃包好放进口袋，我欣喜的想着步伐也愈发轻快。

这个体育课我趁同桌要去卫生间我偷偷溜回教室，我知道泼皮今天吃的是红烧肉和馅饼，我早上就大肆宣扬过了。

我将夹竹桃小心的塞进馅饼内，然后赶紧跑走与同桌回合。

我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终于也能给我个教训了。

中午，我们没有在学校吃饭而是来到了校外的豆腐脑摊，这是我短暂人生吃过最好吃的豆腐脑了，我努力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我原以为可以好好惩罚那泼皮但我从未想到听到的竟是泼皮的死讯。

我误食了过量的夹竹桃，这亦然引起了轩然大波，镇长亲自来到了学校，家里的佣人对吃食严格把关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我们认为这一定是场谋杀，那是我最宝贵的儿子，镇长发誓一定要彻查到底揪出凶手。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我吓得四肢瘫软，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怎么办，我只想给我个教训，我没想杀掉我啊，我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死的，我的腿止不住的颤抖。

镇长下令检查每一位班上的同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害怕的嘴唇没了血色，在警官检查到我这里时，我将包夹竹桃的纸包塞进了同桌的书包。

事情就如我所想象的那样，警察发现了纸包，同桌矢口否认，脏脏的小脸写满了不可思议，我被警察们拖走。

我吓的大叫用力的挣脱，推搡间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