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岁

六岁的小小被外公送到外地，去到妈妈身边

在小小刚到的时候，那年冬天，妈妈因为晚上工地要加夜班，她把妹妹给小小抱着坐在小火炉旁烤火，小火炉上还烧着一壶水。妈妈出门时叮嘱，妹妹睡着了就抱去床上睡，小小听话的点头，妈妈走了，可妹妹睡着后哭闹扭动，小小没抱稳，妹妹扎到火堆里，下巴处那半张脸被壶烫到。小小很害怕，把妹妹抱起来放在床上哭，她出门去找了邻居阿姨，告诉她这事，很快妈妈回来，她以为她会被打，但妈妈似乎没心情管她

直到长大后，妹妹脸上的疤越来越小，可也算是毁容了。小小长大后每次看见妹妹脸上疤，都很惭愧，甚至心里都还在责怪自己。

刚到外地的她不怎么适应，但是能在妈妈身边小小还是开心的

后来

妈妈把她和妹妹一起送到私人办的学校，只记得学校仅有从学前班到三年级。

妹妹去学前班，小小去了一年级

读了半学期，后面才知道妈妈一直欠着学校的学费。

因为有时候妈妈拿钱给小小和妹妹买糯米饭吃，都叫躲着点吃，不要去学校小卖部买东西被校长看到。一开始以为在学校不能买零食吃呢。

那时候的小小，也爱逃课，跟同乡的小孩跑去山上，去火车轨道上耍，去远一点的河里玩。山上找茶耳，但每次那些大的小孩都不会分给她吃。她就是跟着到处跑。那些孩子去河里摸蚌，也不会给她一个玩。去摸龙虾，她更不可能拿到一只。她只会自己捡点螺蛳。小小就像个人形记录仪，记录着这几个大孩子到处玩乐的地方。她就是跟在人家后面，可以一天一口饭不进肚。从来没有过饥饿感。直到现在长大了，她都觉得好神奇，可能那个时候傻吧

还记得在外公家的时候，清明外面的汉人来山里扫墓。供奉的东西。等人走了后，那些吃的，小小去拿来吃过，甚至还带回了家。都是一些她没见过的水果和饼。有的人家会供奉烧鸡，还有糖果。小小去偷吃过后，就一直记到现在。

就算来到妈妈这里。小小清明逃课出去玩的时候，还会去坟山上找吃的。但这些外地人都感觉好扣，没有什么东西吃。因为人家供奉完都全拿回家了。

小小的爸爸妈妈根本没时间管她和妹妹。

爸爸是个酒疯子。天天出去喝大酒。回来还会打骂妈妈。妈妈被爸爸逼着去工地做小工养活他也养活小小两姐妹。长大后才知道那时候的妈妈又瘦又小。一米三几的身高，七十斤出头的体重，天天去工地做小工。爸爸却在家里享大福。经常爸爸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小小的妈妈拳打脚踢。妈妈会打电话叫来外公和大舅舅。大舅舅和外公会拿刀来吓唬爸爸。可是当时管用。过不了多久又开始家暴。不过在小小的映像里，爸爸没打过她和妹妹

妈妈被家暴，她的婚姻不幸。有时候她会打小小出气。动不动就咒骂小小。骂得激动了还会动手打小小。

小小有一次还离家出走，拿着同学送给她的一张破烂公交车票，她去过那个同学家，是逃课的时候跟她去的。回来的时候人家多送了一张公交车票给她，一开始她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被她揉得皱皱巴巴还破了一角，后就被夹在书里。离家出走的时候，她突然很庆幸没丢掉这张车票

她寻着之前同学领她等公交的路走去等到公交，战战兢兢上车快速把车票丢进钱箱。她好怕驾驶师傅喊住她，说她的票不行，让她掏钱重新买。还好还好驾驶员视而不见，她也不敢坐在座位上。就抱着公交车上的那根扶人柱。一路站到那个同学家，下了车，直奔去找那位女同学。

还记得，那个女同学爸爸妈妈回来后，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她的同学还开电视给她看，那是她第一次看彩色电视。里头放着大耳朵胡图图。当然那几天，女同学的爸爸妈妈去上班后，女同学也去上学了，她就在同学家里开着电视一直看大耳朵图图。她不去上学。不知道躲了几天。有天下午出门去河边玩的时候，妈妈被同学爸妈带来了，隔着河对面喊小小。小小很不情愿，又怕被打，最后被妈妈带回了家。回到家后晚上才被打。爸爸出去喝酒还没回来，可能也是在对小小发泄心里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