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抬头看见门口的杜城双眼有些红，不禁问到“怎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杜城反应过来，低头手蹭了一下鼻子“没事，我…就是有点困了。”
沈翊没有怀疑，“好了，我们回去吧。”说完沈翊站起来，拿着包走出房间。
杜城看着沈翊的背影充满了心疼，沈翊回头看见杜城盯着自己，却迟迟不动便催到：“你还有事吗？”
“啊…没事，我们走吧。”杜城大步向前，很快越过沈翊。
身后的沈翊感觉杜城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哪奇怪。
上了车，沈翊一如既往的犯困，在车上迷迷糊糊的，杜城看着沈翊的侧颜眼神不由得变得温柔。
……
到了沈翊家楼下，杜城慢慢停下车，看着熟睡的沈翊心里有些矛盾 。
沈翊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杜城看着自己“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杜城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啊…刚到…还没来得及…”
沈翊揉揉眼睛，拿起了包“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慢点。”沈翊打开车门，临走前嘱咐了几句。杜城点着头，嘴里答应着。
沈翊走进巷子，看着有些疲惫，杜城盯着沈翊的背影逐渐入了神…
“他是杀死师傅的凶手啊！”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我…好像真的喜欢他…”
杜城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胡了一把脸，不再想这些事，猛地踩油门，车很快离开沈翊的小区。
回到家，沈翊放下背包，不想开灯，但借着月光是能看见家里的。走到画室中央，一副很大的画板上画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的飘忽不定。
“喵呜～”晓玄跑到沈翊脚下，蹭着沈翊，“抱歉啊，晓玄，今天有些事，回来晚了。”沈翊抱起晓玄，走到客厅给晓玄倒了些水和食物。小猫有些饿急了，狼吞虎咽的“晓玄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张人脸都画不出来。”说完，沈翊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沈翊瘫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脑海都是七年前杜城的话…
“我可能就不该出现吧…”沈翊起身到了杯水，走到卧室拉开抽屉熟练的倒出药就着水喝下去。
—————第二天早晨
警局内，张局递给杜城一本文件“看看吧，最近辖区上报了好几起儿童被拐的案子，应该是同一伙人做的，你们去查查，还有那个孟晚涛的的强奸案检察院那边还要补充材料，你们整理一下，然后交上去。”
杜城翻看着文件“好，知道了，秒交。”张局拍着桌子“办案挺积极，后续工作总是拖拖拉拉，是不是想让我扣你们奖金啊？”
杜城想了一下，笑到“扣我行 ，别扣他们的。”
“炫富！”
“不敢不敢不敢”杜城赔笑
杜城看到嫌疑人照片“这活得找沈翊啊。”
说完，杜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沈翊。但电话打不通，杜城放下手机，起身去找沈翊。
杜城走到沈翊的画像室，透过窗户往里看，发现没人，门还没锁，就进去了。
扫了一圈，发现桌子上有一张名片心柠心理咨询师，想了一下便开车去找沈翊。
—————心柠心理咨询室门口
杜城准备下车，就看见沈翊从里面出来，抬头看着天空，深深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疲惫。沈翊并没有看见杜城，走的很决绝。
杜城在沈翊走后走进了咨询室。
“龚大夫，我们队的沈翊最近是不是在你们这个做心理咨询？”
“他的心理评估不是很好，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人”龚大夫拿出了沈翊的画像递给杜城。
接过画像“一个女人。”杜城接话
龚大夫点点头“绘画是患者的情绪，也是心境的表达。通过这些画，我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状况。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他好像在努力寻找记忆当中的那个女人。他来这三次，经过反复尝试可还是越不过水的影子。”
杜城翻看着画像若有所思“会不会因为他之前溺过水，所以造成了不好的刺激？”
“恰恰相反，正是有了溺水的经历才刺激他开始回想那张脸。”
“但是没有进展对吗？”龚大夫点着头，“就像这张画一样，好像永远蒙着一层布。”杜城看着画中的海，灰蒙蒙的一片，有些寂寞和绝望。
—————警局内
沈翊看着水杯中的水，发着呆“水里有什么？”沈翊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没注意张局在自己面前。
“没什么。”沈翊调整坐姿，放下水杯，张局感觉沈翊有些累，关心道“怎么回事啊？最近看着有些憔悴，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休息啊？”
“不用，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说完，一声张局打破，杜城大步走进房间，看到沈翊怔了一下。
“你进我这屋什么时候能敲个门？”张局有些无语。
杜城尬笑“我下回敲。”
张局给了沈翊文件“这是你要的。”沈翊接过立即起身让出凳子，顺手拿走了喝过的杯子。径直走出办公室，杜城目光跟随着。
“你找我什么事？”张局拉回杜城的目光。“啊？我…我找沈翊画像。”说完追了出去。
杜城趴在桌子上撑着头看着沈翊，天很暗，灯光照着沈翊散发着清冷。沈翊被盯的有些变扭“你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吗？”
回过神“啊？没有…我…我放松一下，发呆呢。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沈翊看着杜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什么？”
“没有…”沈翊继续画着像，而杜城思绪被拉回了七年前。
审讯室里，沈翊坐在椅子上满脸放松，一脸不屑。老闫审视着，沈翊虽然回答，但眼睛四处张望。
老闫出了审讯室，对杜城说到“哎，杜城，以我经验看啊，这小子应该跟这个案件没有关系，他就是被人忽悠画了张画罢了。”
杜城明显怒了，但一直憋着，杜城走进房间，没好气的对沈翊说着坐下，“哥，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杜城放在桌子上一个密封袋，指着画“这是谁画的？”
沈翊坐下，拉进了椅子“我。”“谁让你画的？”杜城点了几下桌子，“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杜城声音变大“那就再说一遍！”
“一个女的。”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随着询问，杜城的声音大了一些。
“那个女的拿他小时候的照片让我画他成年以后的样子，我就画了。”
“你耍我啊？”杜城双手撑在桌子上，离沈翊近了一点。
沈翊有些不屑“没必要。来！听说过三岁画老吗？”沈翊抽出杜城身下的本子，翻开“这事对我来说不难。”沈翊照着杜城画。
“时间有些仓促，画的有些粗糙，呐，你八岁时候是样子。”沈翊指着画像。
杜城有些不可思议，坐下拿着本子翻了一页“你见过那个女人是吧？就是那个让你画画的女人！她长什么样？既然你那么厉害，请你把她画出来。”杜城祈求。
“是不是画完我就可以走了？”沈翊插着手，杜城同意后，接过笔，想着那张脸。
可是他想不起来了…沈翊迟迟不动笔，杜城怀疑的看着沈翊。
这个时候沈翊有些慌，可无论他怎么想，这张脸毫无头绪，放下笔“我画不出来。”
“什么意思？”杜城声音有些颤抖，“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沈翊有些摆烂。
“你开什么玩笑？刚才你见我一眼就画出我八岁的样子！你见过那个女的你画不出来？今天寄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给我画！”杜城有些急，拿着笔塞进沈翊手中，满脸着急的看着沈翊。
沈翊有些无措，眼角渐渐湿润，紧紧的握着笔，却停在半空中…
“画啊！你画啊！画啊！”杜城不停催促，沈翊崩溃的把笔狠狠往桌子上一扔“我就是画不出来！我凭什么要记得她，我就是一个画画的，我又不是警察！你们抓不到人凭什么赖我啊！”
老闫看着失控的沈翊，连忙摘下耳机，跑到审讯室。
杜城站了起来 “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杜城看着沈翊，眼里满是怨恨“因为你的画，一个警察牺牲了，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杜城再也忍不住了，眼底的伤心随着泪水一滴滴落下，老闫拉着杜城“城儿…”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一个好警察，他救了好多人，如果不是是你的画，他可以救更多的人！他死了，你害死了他！”杜城彻底失控，无助的拍着桌子，他多希望倒下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沈翊满是震惊，但愧疚充满了沈翊的大脑…
“杜城，注意纪律。“老闫拉着杜城说胳膊，心里满是心疼，但防止杜城做出什么事，只能拉着他。
杜城调整着情绪，找到笔，塞回沈翊的手，不住的祈求着沈翊“我求求你！你画一点行吗？一点！一个眉毛！鼻子、嘴、眼睛！你只要…你只要画出一点，我们就更有一点线索！你是唯一见过那个人的！如果你都画不出来！我们什么都找不到！”杜城低着头，绝望的拍着桌子，他只能拍桌子来宣泄自己的绝望…
沈翊含着泪水，眼角红润，手中的笔不住的颤抖，他拼命的想着，笔在纸上画了两笔，可还是没有头绪，慌张的撕下那一页，在新的纸上停留，画了两笔…撕下…
“我真的画不出来！”沈翊放下笔，愧疚感袭满全声，不敢跟杜城对视。
杜城抬起头，看着沈翊，眼神满是憎恨和厌恶，站直身子，讽刺着沈翊“把笔扔了吧，以后也别再画画了。”拿起密封袋，递到沈翊面前，沈翊明显的往后躲了一下，可能是害怕，对他的愧疚…“你的画只能害人，你不配做一个画家。”
说完离开审讯室，留下了一脸无措的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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