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奶奶脸色突然沉下来，她郑重其事地握住防风意映的手。

奶奶婚礼当天，有几个下人说看见璟和小夭前后出去了。还有几天就是小夭大婚，我要留下来坐镇，到时候你去试探一下。

奶奶现在的关键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璟的死讯，否则旁系的人一定会对家主之位有所觊觎。

奶奶的脸上出现了混杂着愧疚和坚决的表情，她近乎于喃喃。

奶奶璟不在了，但无论如何，都要让璟的儿子继承涂山氏。

……

转眼间，便到了小夭和赤水丰隆大婚的日子。

婚堂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瞧着比防风意映的婚礼更为隆重，也更为喜庆。至少新郎新娘心里没有互相刀了对方的想法，彼此之间相敬如宾的模样。

小夭看着并不快活，但也礼貌地笑着，很快，仪式即将开始。

随着礼生诵唱的“一拜天地”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防风邶”的……

防风邶（相柳）等一下。

防风邶（相柳）小夭，不要嫁给他。

小夭你现在要我不要嫁给他？你赶紧离开。

“防风邶”冷着脸，心中发苦，离开涂山氏后，他紧密关切涂山氏的动态，却发现涂山璟竟然早就死了，而自己也没办法给小夭承诺。不过，余生很长，她总能再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不是因为帮助她哥哥的考量而与一个不爱的人联姻，束缚住自己的后半生 。

防风邶（相柳）小夭，你还记得发过的毒誓吗？如若违背，凡你所喜，都将成痛，凡你所乐，都将成苦。

防风意映看到小夭愣住了，她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浅酌了一口酒。

防风意映要找的人都到了，她先在这些人的身上打上标记，然后开始看戏。

小夭你到底想干嘛？

防风邶（相柳）我要你现在跟我离开。

小夭为什么？

两人拉扯许久，喜宴上的人也都看出来些什么，安静如鸡。赤水丰隆神色有些焦急，不过防风意映有些奇怪地又瞥了他两眼，感觉他好像不似表面这般，有些心不在焉的。

防风邶（相柳）你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要你跟我走，立即，马上！

防风邶（相柳）小夭，这是你欠我的。

这场大戏伴随着“防风邶”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尾声。

小夭听到“防风邶”的最后一句话，不顾赤水丰隆的阻拦声，神色惨败地走向“防风邶”，两人光明正大地从喜堂上离开。

防风意映又神色淡淡地喝了一杯酒，然后悄悄从宴席上溜出去。

今天的风很大，吹过防风意映的发梢，红衣在风中鼓鼓作响。防风意映半靠在栏杆上，盯着小夭和“防风邶”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防风意映（书世界）你会羡慕小夭有这样的爱情吗？

一道轻而浅的声音从防风意映腰间传来，带着些渺茫。

防风意映你会羡慕鱼长了两条腿吗？

防风意映冷冷的说，腰间的坠子缩了缩，不再出口聊闲。

很快，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靠近的脚步声，防风意映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