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齿轮教团

“请你明白，仅靠自己是无法转动下去的，你必有一日会因此崩溃”

…

…

在看似残破的教堂中，金发的女人站在光中，仿佛圣洁的天使降临此地：“诸位安好，让我们一同开始今日的礼拜吧……今日，我们好像迎来了一位新信徒——你有什么烦恼想向大家倾诉吗？”

“……我再也没有信心在都市中生活下去了，活着太遭罪了”新教徒颤抖着声音，面对着光中的金发天使

“哪一点令你觉得如此艰难”

“一切都让我心烦，我的人生也是如此……每天带着同样的表情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还经常无故加班到深夜……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感觉好像赚了点钱，但每个月的收入又像流水一般消逝……”新教徒声音越来越小，而那位金发天使依旧满怀慈爱地注视着他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要活着……我的人生……好像失去了目标……就像齿轮一样……没错，我仿佛过着齿轮一般的生活……哪怕少了我这枚齿轮，这座都市也能找到新的零件来代替我的位置……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价值在哪……”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金发的天使缓缓说出这句话“这座都市正如一串漫无目的的齿轮组……置身其中只会逐渐损耗，磨损……”

“没错……！就是那样……”

“但是，身为齿轮就一定是坏事吗？”她打断了新教徒的话“万般烦恼皆源于人们不愿意承认齿轮的身份。昔日的我与你一样，光之种的发射前我也同样而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我的父亲也仅仅只是一把生锈的齿轮，为何我们依旧能够日以夜继地继续在这座都市里生存下去……自从那道光发射后，我明白了——既然我们都是都市的齿轮，而我们之所以感受到痛苦，仅仅是因为我们试图否认自己的身份”

“可那样的人生根本没有意义啊！我真的受够了……”

女人紧接着委婉说道：“是啊，问题就出现在齿轮毫无意义的想法上”

“难道齿轮也能有目标？”

“当然——我们的教义正是帮助人们寻得与生俱来的目标……我们会将你塑造成独一无二的齿轮……我们每个人都是齿轮，只是仍然有许多齿轮因得不到归宿，不知如何转动而感到悲伤”

“请相信我”她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一对金色温柔的眼眸注视着那位迷茫的新教徒

“请上到这里来，我会帮你寻得苦苦追求的人生目标”

教主将新教徒放置在她身后部员的机器上，扫去了机械外部的不名污渍

“不用如此拘谨，这张椅子会向我们揭示，你将成为哪种齿轮”

“我是什么齿轮……？”

“不必害怕，请放心……哎呀，原来你是一枚思想齿轮”

“思想齿轮……？”

“被赋予思想齿轮的人生目标实属难能可贵——此时此刻，它们正在我脑后给予我帮助”

“难道说……你头上的齿轮……莫非是！”

“是信徒们，他们教给总是有不足的我明智的生活的方法……对于血肉齿轮而言，思想齿轮是其必不可少的存在”

女人身后的齿轮开始缓缓运作，仿佛在给予某种暗示

“等等……你想把我做成那样的齿轮？”

“疼痛只是暂时，紧随而来的便是那务必纯粹的满足感……诸位，今日我们迎来了一枚珍贵的思想齿轮！”

“等一下……！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新信徒的血液被机器溅的满地都是，所有人围绕着机器，共同庆祝着新的思想齿轮的到来

“齿轮转动——！”

“众生循佪！”

……

“啊……多么美妙的思想齿轮”教主抚摸擦拭着那座机器弹出来的齿轮，将其插入脑中“我赐予你与我同行的殊荣……”

“尤伯托，这就是切洛蒂娅所说的邪教团吗？”

“嗯……奥德莉，你能适应得了那把剑吗？”

奥德莉举起那把剑柄打算抽出，强烈的绝望与悲伤一瞬间涌冲进她的脑海，不得已又将剑刃收回去：“不行……这把剑的情绪太强烈了……我现在脑袋好痛”

“要不休息一下，或者换个方式，总之那个教主就是有关你父母的关键所在吧，直接逼她说出来就可以了吧”

“这样是不行的哦，尤伯托先生……必须要她亲手用这把剑将其消灭，否则这把剑可是不会告诉她的”熟悉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是格蕾修

尤伯托安抚奥德莉，同时保持警惕：“你怎么会过来？”

“当然是担心我们的小奥德莉了……你看她现在头痛的样子，可是很难受的——万一她在这次死掉了，你的计划也同样功亏一篑了”格蕾修举起枪支，对准尤伯托的中心

“从一开始我就很在意了……”奥德莉稍稍恢复了点意识，“为什么要如此护着我……在都市，不可能会有人突然帮助其他人的——一码归一码，是不是想利用我，为这个什么都市做点什么”

“当然不是啊！”格蕾修看起来比以前稍微有些慌乱，随即拿枪指向向尤伯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你这死皮赖脸的，当时就应该把你做成人体大提琴”

此时的祷告结束，教主也随即看向一旁角落里的三人：“你们进入我们教会是有什么……”

“砰！”格蕾修持枪对准尤伯托的的脑袋，尤伯托眼疾手快反弹开来，却穿过了远处教主的大腿，鲜血直流，脑袋上的齿轮开始飞速运转

教堂内直接炸成一团，齿轮教徒有的逃跑，有的教徒背后的齿轮也随着教主头上便齿轮运作，摆出一副攻击架势

“艾琳！发生什么事情了！”在教堂楼上的男人听闻这一声响也下楼

“父亲……齿轮……齿轮们……”艾琳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入侵，右脚因为子弹穿过的原因动弹不得，漏出鲜血“请不要这样……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只是想要遵循齿轮的旨意，幸福的活下去啊……”

艾琳的父亲将艾琳拖去楼上，紧接着对血肉齿轮下令：“全体血肉齿轮，把那些家伙干掉！”

“呵，厉害”格蕾修道，“看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