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

“舒贵妃病得厉害，不知皇上还是否会办过两日的中秋家宴。”

周闻棠正在练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颇为不解，不要进宫，这还不好，省得中秋那一天都要捯饬。

“媅媅，你觉得玄凌如何?”

“母亲怎的说起这个了？”

她接着提笔练字，好似方才问这话的人不是自己。

你已经习惯她这般的有头没尾了，并未仔细去想她话语里的深意。

也未曾注意到，她称呼的是舒贵妃，而非阮嫣然的名字。

如周闻棠所料，中秋这日皇帝并未设宴，但她仍是带你进宫了。

“母亲这是要去凤仪宫？”

你被周闻棠牵着，看路，似是要往凤仪宫去。

为何要去凤仪宫？她不是素来和皇后不和么？

“既进宫，于情于理，不是都要拜见皇后娘娘么？”

她说这话的语气复杂得你感觉不是去见一个同自己素来不睦之人，反而是像……

你忽然灵光一闪，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让你浑身颤栗。

周闻棠没指望你出声，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到了凤仪宫。

皇后的侍女知雅朝你们行礼，恭敬道：“见过长公主，佟小姐。”

“实在不巧，一个时辰前，殿下随皇上去向太后请安了，怕是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凤仪宫。”

周闻棠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道：“既如此，我合该也得去看望皇伯母才是。”

于是，她便改道，带你去了昭宪太后所住的颐宁宫。

等宫女为你们挑开帘子，看清里头坐着的人时，倒是令你有些惊讶。

皇帝和皇后同坐在太后对面，她旁边坐着汾阳王汾阳王世子周玄澈，和梁王。

“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都往哀家这颐宁宫跑来了。”

“赶巧儿，本是来拜见皇后娘娘，正好都在颐宁宫，这不就过来了。”

宫女搬来了两张椅子，周闻棠和你依次见了礼，便静静坐下了。

“许久不见郁潋，真是愈发漂亮了，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你上前了两步，由着她细细打量，温软的小脸上是童真的笑意。

“和景阳小时候，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都是这么漂亮。”

皇后却突然开口道：“本宫一见你便欢喜，在凤仪宫小住几日可好？”

她明艳雍容的面上挂着薄薄的笑意，若非知晓周闻棠同她素来不睦，你当真要以为她只是想留你小住了。

周闻棠自然是立刻回绝了她，似是念及皇帝在场，只得委婉道：“她素来没规矩惯了，怕是会叨扰娘娘，若是惹怒了娘娘，那便不好了。”

夏绮韵又看了看你，笑道：“无妨，本宫是真真喜欢郁潋，才想留她小住的，想来景阳应当是不会拒绝吧？”

周闻棠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皇帝说：“难得皇后想留郁潋在凤仪宫，景阳不妨应了她。”

皇帝竟会为皇后说话了，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他都这样说了，周闻棠哪能不答应下来。

你坐到皇后身边，她拿了碟白玉珍珠糕，放到你手边。

你刚伸出手去拿，便见到皇帝身边最得脸的黄庆走了进来。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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