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鸭关闭了记忆终端,朝站在面前的黍傅微微点头:
“我倒是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记忆中,【解锁】了自己的【星径】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现象。”
“可是记忆中的故事,不应该早就……”
“我清楚你的疑惑,正如同我也抱着同样的思考,所以,我猜想是有某个权能特殊的神明,或者是【复化者】,来到了你的记忆中,或者说,祂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延展的时空胶囊,祂笃定了,你会再次重温这段回忆。”
“祂说——【仅仅是为了向我道别】…”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不过看你来时的眼神,祂应该告诉了你很多事情吧?”
“比如……”白鸭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你曾毁灭过。”
黍傅瞳孔骤然缩小:“你居然监视我!还是说你和祂一样,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监视系统啦,毕竟我可得保证你的安全,免得让你碰上【复】,像这种代码虚数世界,总会被祂入侵吧?”
“那你这个脸色,好可怕。”
“毕竟,这个消息,恐怕也只有,上个时代的毁灭者才最有能力告诉你。”
“真是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现在?”
“白鸭,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祂怎么盯上你的?”
“不,不对,【为了向你告别】还是说……祂真难以理解!”
黍傅至少从来没有见过白鸭如此愤怒,他总觉得白鸭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生气吧?
“唉,就这样吧,与你对话的,一共有两位——一个是上个时代的覆灭者——一个是上个时代的缔造者……”
“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曾经试图将星空与人的记忆命运相连,将这片大陆的历史相连,这并不是第二个时代,而是无数个时代交替后仅存的时代——越说越乱了,总之,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未来的推算器,仅仅只需要付出一小段的记忆,那么,你将有幸在命轨之上,遇见神明,或先拓者……”
“那你怎么会对我的【星径】感到奇怪?”
“这一切也太顺理成章了吧?我觉得没好事,先是你不明原理的找到了丢失的记忆,再是十分巧合的遇到了你的敌人解释真相,告诉你这么多事情……最后又找到已故神明,他又将所有的力量赐予你……电影都不带这么演的!”
“可你也看见了。”
“并没有怀疑造假的可能,我甚至,有些惊讶,那么,究竟是过去的回忆,还是【摧数核心】的作用?”
“死后怎么会有回忆?”朝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回忆本是一片黑暗,是因为【摧数核心】,使【复化者】和神明盯到了他的身份,然后上演了这么一出,所以才会不时的有「黑暗被撕裂这种景象」”
“小太阳!”两人扭头,朝杨双手抱胸,得意洋洋:
“理解了吧?”
“那么,方便我看看,你是什么【星径】吗?”
“嗯嗯。”
朝杨让黍傅伸出手,接着,他拿出一个手环,戴在了黍傅的手上。
一块投影屏幕弹出,荧光映照在朝杨的眼睛里:
“消逝已久的——【殊爱】”
“意思是,我的星径名称,叫做【殊爱】?”
“没错,是一条已经废弃了很久的星径,自第一个违抗【复】的人消亡后,这一条命轨,现在没有人点亮了……”
“这里我得纠正你,小太阳,仅仅是点亮了,而无人知道,因为太过微弱了,因为,一个时代所需的光芒,永远永远很多,往后所有这条命轨的人,也像普通人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但他们依旧有着令人心安的话语力量。”
“他们所说的话,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的。”
“这也算那位神明,最后的祝福了。”
“那祂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我吗?”
“或许吧,但并没有多少。”
白鸭补充:
“至少得先实战看看吧!”
说罢,把黍傅领到了武器室。
“哇,好多高科技啊!”
从最基础的刀剑,长矛,弓箭,到后面的暗器,飞镖,手枪,似乎没有一样是他用着得心应手的,但他每一样都用的出奇的好,很有基础,但是用过之后,他总会摇摇头说:这不合适。
翙歌都很少见到把长枪用的这么好的人,都有些惋惜黍傅将长枪放下。
不过联想到自己,他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武器,终归是趁手的好用。”
这倒把朝杨,白鸭吓了一跳,毕竟在翙歌练枪时,没有什么能阻碍他,外面的喧嚣与他无关。
“怎么了?都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翙歌一本正经的疑惑,不是假的。
“没没没没有,智慧哥,你继续练!”
“无聊。”
这翙歌是怎么了?如果往常这时候,翙歌就会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是骂人不带脏字,找茬不带找字,挑刺不带挑字,内涵不带涵字……总不至于用一个“无聊”
“翙歌…你这是,词穷了!?”
“如果有一天你词穷了的话,我倒并不意外。”翙歌恢复了状态。
这才是翙歌嘛,目中无人的冷淡,百年不变的脸,一如既往的毒舌。
朝杨看出了白鸭的想法,赶忙揪了揪她:
“翙歌没你想的这么,不堪吧?!”
稍后,他又小声的喃喃几句:
“不过前两条是对的。”
“为什么啊?”黍傅加入谈话。
山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你是不知道啊,他冷静的让人过于意外了,你说他年纪也不大,我们差不多的啦,但他看起来总与我们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早熟不是很正常吗?”黍傅张大了求知的双眼。
“的确格格不入,就好像所有的变量都在他的计算中,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在他脸上掀起波澜,太冷静了吧?”
“那彦梓呢?他最开始出来的时候真的好可怕!”黍傅有点瑟瑟发抖。
“队长生气从来不会生两个小时以上的气!一点也不可怕的啦!”白鸭抗议,“据说有一次,他跟人吵架吵了很久,最后,他悄悄问我们: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这样的队长怎么可怕?”
“好吧,是我不太了解他,可是,他既然这么厉害,那他怎么没有当队长?”
“队长是比凝聚力了,不单单要实力出众!”
“可我觉得翙歌也很有领导力呀。”
“你们几个,八卦够了吗?”翙歌与他们蹲在一起,“要不说来我听听?”
“啊,我想起来,我还需要,搞我的【端能键】呀,黍傅,弄好的话你再试试,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白鸭拍胸脯保证。
“等等我,我也要去!”朝杨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唉,我去准备黍傅的分析报告了。”山山扶额叹气,慢慢的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就剩黍傅和翙歌,氛围一度降到了零点。
“你出去转转吧,暂时没有适合你的,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好的。”
翙歌兴许是因为刚刚的八卦:
“嗯,有需要就来这里找我。”
“呃,谢谢!!!”黍傅也因为刚刚的八卦。
黍傅出去了没一会,就听见与武器室相连的室内训练场,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山山走到黍傅身后,用叹息的语气说道:
“这是他这一周练坏的第43把枪了,他对于武艺的精进一向痴迷,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用「癫狂」来形容,已经成为一个执念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黍傅望着天空,喃喃地叹出一口气,最后转身对山山做出一个纯真的微笑:
“可能是有什么想保护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