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璃溜去了质子营。
她躲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殷郊笑着在给姬发展示着不知道展示了多少遍的鬼侯剑,后者也不嫌他啰嗦,回着笑,眼睛在他身上就没离开过。
一旁,鄂顺好像在和姜文焕有点小争执。
姜文焕平时不说话,但每次都能语出惊人,每次都能给老实的鄂顺气结巴。
眼神绕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崇应彪的身影,鄂璃了然,转身向他屋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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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璃去的时候,崇应彪在练剑。
她将身形隐匿在树的阴影下。
院子里的人没有穿盔甲,一身灰色的衣服,神色淡漠地挥动着长剑。
在月色的映照下略显落寞。
鄂璃其实很喜欢看崇应彪舞剑,她跟着鄂顺刚来质子营的时候,就偷看过崇应彪。
那时候的他还意气风发。
鄂璃脑海里回忆着八年前在练剑场第一次见崇应彪的画面,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忽了。
脚不由自主地就朝外迈了出去。
然后……
“咔嚓”一声,踩断了脚底下的树枝……
“谁?!”崇应彪闻声望去,停下了手中挥的剑,朝着树下走去。
鄂璃见崇应彪往这边来了,着急忙慌就往树后躲,结果一脚踩到了地上的石子,整个人一滑,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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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走到树后的时候,恰恰和刚刚爬起来、还疼的呲牙咧嘴的鄂璃对上了眼。
“你怎么在这?”
“我…去姜王后宫殿,正好路过这……”
崇应彪愣了一下,低头笑出了声:“一南一北,你说顺路?”
鄂璃撇了撇嘴——情急之下,她哪里还管什么方位啊……
“没事吧?”崇应彪瞧见了鄂璃头上灰了一片,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想帮她擦掉。
鄂璃却注意到了,他抬起的那只手上,绑着绢帛,还渗出了血迹。
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崇应彪被她突如其来的触碰止住了话语,任由她抓着。
“怎么又伤了?”她在关心他。
像是想到了什么,鄂璃忽然仰起了头,声音也高了不少:“你又去和姬发打架了?”
崇应彪被鄂璃的这一问哽住了。
姬发姬发,又是姬发!
他挣开了鄂璃的手:“对!我又去找他打架了!”
鄂璃哪里听得出崇应彪说的是气话,她现在满眼都是他渗血的手。
“你别和他打架了……”
可话到了崇应彪耳朵里就成了鄂璃是在关心姬发。
给他气得,双手捏上了她的肩膀。
力气有点大,鄂璃肩膀处传来了痛感,疼得她脾气也上来了。
“你干嘛?”
“你下次担心姬发就去他那处,别来我这!”
“行啊,下次…没有下次了!爱谁来谁来!”
气氛一时有点剑拔弩张。
“千夫长,该换药了。”
鄂璃闻声,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崇应彪。
不远处,崇应彪的下属拱手而立,出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医官说了,您那个自己练剑时自己划伤的手得勤换药,而且不能再用力了。”
说完,将药放在一旁的石桌子上,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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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打搅,刚刚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散的差不多了。
鄂璃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练剑伤的,为何不说?”
“你又不在意我……”
崇应彪嘟囔了一句,给鄂璃整急了。
“一南一北,我不在意你我大晚上的跑过来我有病……”
鄂璃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噤了声。
可崇应彪却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听到了心里。
“你在意我?”他有点不可思议,问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你听错了。”说着,鄂璃转身就要走。
崇应彪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腕子,往后一带,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从背后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