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买回来的三只母鸡被白洛宰了一只炖汤,美其名曰死得其所,不过鸡汤良药还真让苏言免受了风寒之苦。
身子确定无大碍了,苏言每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用野兔皮毛添些布料为自己亲手缝了耳套手套,顺便用边角料给白洛也做了一只。
“这手套虽然粗制滥造了一些,但好歹也保暖。”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张嘴不知道怎么在江湖里混得风生水起的。”
白洛像是听不出苏言的奚落,手托下巴道:“我听说朔方丞府里有一台专事缝纫的机器,叫…缝纫机,又听说那缝制的速度和针脚的均匀程度,万不是人手能比的,若是我们也能得一台来,或许第一桩生意就得成了。”
苏言本来想着这个冬天先游手好闲过去的,但听白洛这么一提议,又有些心动,好像搞点儿事来做打发时间还能赚钱,也不是不可以。
她可以缝补衣物,也可以做一些兔毛耳套手套拿去卖,说不定就畅销了。
“北堂玄夜位高权重,身边高手如云,偷肯定是偷不出来…”
那厢还在暗自琢磨,苏言却因为那某位“位高权重”之人而陷入了悲伤的逆流中。
在丞相府的一切恍若隔世,北堂玄夜跟她说过什么呢?她忘了,她只记得,他没有说过喜欢她。
“苏宁?想到什么了那么入神?”白洛的大手在苏言面前晃了晃,替她招魂。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存肥一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得给你找些事儿做,对了,你…可会木工?”
白洛挠挠头,语气勉强:“你觉得我会,那我就会。”
苏言抬手就想敲过去,白洛一展轻功,跳出了五步之外,“收回你罪恶的小手手,我可不想浑身浮肿,头发掉光。”
“行,你回来,我不碰你,你就正经一点回答我。”
白洛这才放下警惕,一步一挪的回到了苏言身边,“那凑巧了,我小时候最欢看宫…公输求,邻家木匠,看他用锯、刨、斧、锤等做东西,长此以往,那些榫卯、雕刻、拼接等木工技术,我也偷学了个一二,只是做大侠的志向好像更加远大,我便放弃了这条路,否则如今我已是宫廷御用匠师了。”
“嗯嗯,你真的很棒棒哦!我画个缝纫机的图纸,需要木工做出来,你觉得你能胜任吗?”苏言眨眨眼,有些期待。
白洛惊掉了下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苏言歪了歪头,“彼此彼此。当初四处游历时到过皇城丰都,那会我是个木工学徒,不过手艺平平,止增笑耳,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有幸见识到了从丞相府里流出来的缝纫机结构图,也算因缘际会吧!”
白洛倒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环手抱胸若有所思,“嗯,原来如此。”
二人一拍即合,苏言负责去镇上搜罗工具,白洛则负责去屋后那片野山林砍木头。
很快薄暮,木工工具从苏言的背篓里倾倒出来,碰得乒乓作响。
院子里,白洛搬回来的树干也堆了不少,这小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二人喘着气,相视一笑,直接瘫倒,大黄跑过来蹭蹭这个,蹭蹭那个,又将自己的食盆叼了过来扔地上一摔,求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