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北堂玄夜一番举动带着惩罚性的意味，苏言看开了就觉得没什么，只是面对荆羽时，会有一些尴尬，于是避了好几天。

“这些是降火的药，你拿去熬了喝，这火气一上来是什么都不顾了，我还没见过北堂玄夜能将这么对他的人留过夜的，你，强悍…”

伍子陵将药包扔过去，顺带伸出大拇指。

“富贵险中求，要是讹上一个相府夫人，我这不是赚大发了？”

伍子陵翻白眼，“苏言，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知道的，皇家最忌讳女人勾引权臣…就怕你根本没没命享福，大人不办你，太后和陛下也饶不了你。”

“我就说说而已，你做出这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做什么？

她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性子一上来自己都控制不住，以后也没打算收敛。

“对了，”她推推伍子陵手肘，“北堂玄夜的意思是让我做他的门客，你做了这么久，有没有经验可以传授？比如如何在拍马屁的时候不要拍到老虎屁股。”

“你问我？我还想向你取经，如何得罪了北堂玄夜还能在相府里蹦哒。”

“行，不为难你了，那我问一个你拿手的，你整日为北堂玄夜研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见到过他面色苍白头痛难忍的模样，平时还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总是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样子，就跟命不长久似的…”

伍子陵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过来，“这个，你还是亲自问他吧！我不便说。”

苏言挑眉，“不说就不说，我总有办法套出话来，现在就去。”

“劝你别去摸老虎屁股，更何况，他现在在宫里，本来已经下朝回府了，又被太后传唤了回去。”

“太后？”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又浮现在脑子里，看来北堂玄夜这一趟，不容易脱身了。

皇宫，太后寝宫。

太后屏退了左右，殿中便只有二人。

太后一改之前母仪天下的端庄威严，语调软糯，神态娇柔看着眼前温润雅致的男子。

“玄夜，你可还记得当初哀家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时，你才多大？”太后眼波流转，似忆起了当初。

北堂玄夜恭敬拱手，“回太后娘娘，臣那时十四，娘娘救命之恩，自是不敢忘怀。”

十二年了啊，当初那个孩子已经长成了清朗俊逸才貌不凡的…成熟男子，更是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太后望向北堂玄夜，凤眼含笑，缓缓抬起手覆上那张脸，还是如当年一样的温暖细腻，如玉般完美无瑕。

北堂玄夜微垂眼睑静静而立，任由触碰，丝毫不躲闪。

“当初你离开哀家，逃出了宫去，哀家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谁知你却遇上了瑾儿，阴差阳错的又回到了哀家身边，可幸可幸啊”

北堂玄夜眸子一片沉静，幽暗深邃，幽幽看着前方，抬手拂去侧脸的柔夷。

“太后娘娘，臣如今身为一国丞相，一言一行皆受约束，还望娘娘谅解。”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仿佛陈酿的酒香，闻之让人心醉。

太后笑容一滞，眼底染上了一丝疯狂之意，“怎么？哀家养了你八年，如今翅膀硬了，哀家的要求也都不愿意满足了？”

北堂玄夜淡淡道：“臣不敢。”

“不敢？呵呵…”太后突兀的冷笑两声，“哀家养你，教导你读圣贤书，给你锦衣华服绫罗绸缎，给予你荣宠，没有哀家，何来今日的北堂丞相，你说，你有什么不能为哀家做的！？”

“太后娘娘，要臣做什么呢？”北堂玄夜

轻启唇瓣，嗓音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冰寒与凉薄，让人听得遍体生寒。

太后胸口一滞，总觉得眼前之人似近而远，伸出手再也握不住，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北堂玄夜怀中，环住他劲瘦结实的腰身，紧贴而上，“玄夜…抱我，吻我，我们好久不曾欢愉了。”

北堂玄夜眸光一凝，身体猛然绷紧，“太后娘娘！请您自重！”

太后的头埋在北堂玄夜，泪水盈满眼眶，凄楚动人，“玄夜…”她哽咽着呼唤着他的名字，“难道你忘了吗，以前我们是如何的缠绵悱恻，每次…我们都…快乐的……玄夜……”

北堂玄夜嫌恶地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够了！太后娘娘难道不知道我当初为何要逃出皇宫？太后的禁脔…这样的身份，太后娘娘竟然以为我是快乐的？你逼我做的每一件事皆非我愿，我只是为了活命假意顺从。”

“既然已经逃离，复又回来难道不是因为舍不得哀家？你遣走蓝萤舞难道不是为了回到哀家身边？”太后厉声质问。

她那么爱他，当初为了寻他甚至不惜派了三千兵马前往南川，甚至动用了皇家暗卫，找了他三年。

见他主动现身，他不知道她有多开心，她以为他终究念着旧情。

“玄夜，难道你也嫌弃我人老色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