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陪你

第二日辰时，几位守卫奉王将领安排，调度一群人练大刀，另一群人练射箭，场地分开，接着相互切磋，不合格者加练一个时辰，还要随同杂兵一起挑水打杂。

　　小圆脸微微犯难，眉头紧皱：

　　“这是在为难我啊……我连大刀都没碰过，更别说切磋了…”

　　“凡事都有个第一次嘛，慢慢来，可惜我等下要射箭的，没法教教你。”孟苑安慰道。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赵英撇了撇嘴，轻蔑地从上往下扫视小圆脸，骨子里莫名生出些优越感：

　　“切，基本的刀都没碰过，还指望的上你去杀敌？拖后腿，不如去打杂。”

　　说着他便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向后拉出一段距离，连眼睛都没眯上，手指轻轻一松，那箭便冲出去，正中靶心！

　　小圆脸自卑地把头低下去，紧抿着唇。

　　闻言，孟苑莞尔一笑：“你在高傲什么，来到这军营，人人平等，快放下你那含着金匙出生的少爷架子吧，我看着就倒胃口。”

　　“你…！”

　　孟苑上前拍拍赵英的肩，在他耳边道：

　　“哎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我简直扬眉吐气。”

　　“小圆脸，把头抬起来，不要让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小圆脸闻声，稍稍抬起下颚，感激地看了眼孟苑。

　　孟苑说完他想说的，便转身去，找姚惴切磋了。

　　周围人压低声音的议论被赵英尽收眼底，他站在那感到十分羞耻，五指成拳刚想发作，只见监督的守卫厉声呵斥：

　　“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训练，是想加练时辰吗！敌人随时都可能进攻，我们要做好万分准备。”

　　闻言，众人都闭嘴不言，默默拿起大刀，向讲解的卫兵学习了。

　　另一边。

　　赵怀是练射箭的，眼见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毫无波澜，还稍微厌烦弟弟的显摆。瞧见身旁站着的姚惴面无表情地瞄准靶心，一松手，箭上的羽毛被风带起，而后没一下子就同箭头扎在50米开外的靶心上了。

　　“出类拔萃！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赵怀像是不认识他，俊朗的脸上带着些友善。

　　“…姚惴。”

　　赵怀一怔。

　　“阿惴,你在这里啊，我刚还在找你呢。”

　　见孟苑走来，赵怀不免有些尴尬，孟苑这个人怎么也说不上不认识了。赵怀想，虽然他们未曾起过争执，倒是弟弟一直招惹他呢，幼稚的很。

　　“阿惴，你同谁一起呀？”

　　孟苑探头望去，一见是神似赵英八九分模样的赵怀，莞尔一笑，尴尬道：

　　“你们慢慢玩儿，我去另一边。”

　　说完他便立马背上弓箭去别处练习了。

　　赵怀其实本身性格也沉默寡言，所以一上午，他们都安安静静地练习，没再开过口。

　　晌午十分，梁子喊众人来吃饭，照样给每个人一大勺饭菜，嘱咐着多吃些。孟苑注意到角落的赵家两兄弟，看样子赵怀像是在训弟弟，而赵英脸上赌气的表情化成灰他都认得。

　　他当即乐了，一个人找到稍微清闲的地方蹲着边吃边看戏。

　　察觉到身旁有人一同蹲着，孟苑连眼睛都没抬，随口问：

　　“小圆脸去哪了？”

　　“挑水打杂。”姚惴道。

　　“唉，我就知道。咦？你碗里怎么那么多菜？”

　　孟苑微微睁大双眼，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他的碗。

　　“梁伯伯说我瘦，给我多打了点，没吃饱？还要菜吗？”姚惴说着就垂下眸作势要分点菜给他。

　　“没没没，饱了饱了。感觉梁伯伯这人真好啊，朴实无华。”

　　“嗯，食不言。”

　　“你怎么跟母亲一样啊，将食不言常挂嘴边。话说起来，不知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好想见她…”孟苑自顾自说着，放下碗筷，托腮臆想，手无意识地去抚摸腰间令牌。

　　“据说，当上校尉，可以回家看一趟。”姚惴看着他，道。

　　“真的吗？可是是校尉欸，挺难当上的，好像要百战百胜杀敌无数。不知道哥哥当年是怎么当上的……不行，我要争取当上校尉，早日回去探望。那你呢？”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