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251】

“真稀奇，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长句子呢。”

　　“别开玩笑了。”

　　絮枝笑着望着他。“忽然发现，其实我第一个遇见的人不是李相夷，是你。”

　　第一次见面就硬生生被人掳走了。

　　“说些有用的。”

　　笛飞声低垂眼眸看着絮枝的手背，其实他一直在等絮枝询问李莲花。

　　絮枝撇撇嘴。“庆幸吧，说些沉重的就说明我要死了。”

　　“……你会没事的。”

　　“不过不说沉重的，我也是要死的，人固有一死。”

　　“不会！”

　　絮枝望着他的眼睛。“我会死吗？”她在问笛飞声，又好像在问别人。

　　“不会。”

　　与笛飞声同一时间回答的还有小包子，说了同样的话，小包子说絮枝现在还不至于死，但离死也快了。

　　絮枝不想继续耗下去，总归是没有结果收场的，她最喜欢的收场方式。

　　她决定和笛飞声说完话就离开，总算是个道别。

　　絮枝对着笛飞声沉默片刻。“为什么不会呢？我问你，若是我真的马上要死了，你会不会用尽一切来换我安康。”

　　“会。”笛飞声回答的不假思索，眼神坚定。

　　絮枝轻笑，“说点别的，怎么就一直应我的话？”

　　笛飞声沉默不语，带着絮枝也开始沉默。半响后絮枝开口。“我毒发的时候，你撇下李莲花了？”

　　笛飞声垂眸默不作声。

　　“那替我把刚刚的问题问一遍给李莲花。”絮枝微微闭眼，笛飞声见状伸手去撑开她的眼皮。

　　“好你个颠公！”絮枝拍开他的手。

　　“别闭眼睛。”笛飞声眼睛依旧通红，行为却是莫名其妙的。

　　絮枝有意说什么，忽然感觉灵魂一重。“算了，不要你问他了。”

　　“为什么？真担心他一无所有？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说你担心他说不会？”

　　见他又醋了，忍着身体不适，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笨蛋，为什么不能是我只想问你呢？”

　　笛飞声抱紧絮枝，大毛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我才是什么都没有的，别丢下我。”

　　絮枝笑笑不应话。

　　“阿声。”

　　笛飞声心脏一颤。

　　“嗯？”

　　絮枝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聊了，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了，于是她说：“我困了。”

　　“别睡，药要来了。”笛飞声轻声哄着，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哄。

　　两个人都是这般，好像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絮枝长叹一口气，心里算着倒计时。

　　“忍不住了，人有三急，急什么我忘了，但我急着想睡觉……”

逐渐微弱的声音渐渐消失，笛飞声再也没有听到后续的声响，他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泪水不禁打湿了絮枝的肩头。

他也不清楚何时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转眼间天色变得昏暗，怀里的尸体逐渐僵硬。

笛飞声枯坐一夜，直至李莲花找到这里。

　　……

　　眼前一片黑暗，絮枝不适的眨眨眼睛，大字躺在床上开始发愣。

小包子却兴奋了，扑到絮枝身边死死抱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絮枝好像还有点碧茶之毒后遗症，下意识的还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也就不想动了，只是微微歪头的时候看见了两个像小手办的小东西。

　　唔……

　　多了个李莲花和笛飞声的小人偶。

　　絮枝伸手拿过，放在了解雨臣那个小人偶的旁边。